自己欠了柳家什么。”
昭王妃笑了笑:“我没有这么想,只是确实会觉得对不起柳姐姐。嬷嬷,你知不知道,在柳家之前,我们家就和昭国公府议过亲?”
庄嬷嬷怔了怔:“这……”
“你也没听说?也不知道阿述有没有骗我……”
庄嬷嬷忙问:“王爷对您说了什么?既然早就议过亲,为何后来又去柳家?难不成当时王爷拒绝了?”
这么说着,庄嬷嬷脸色都不好看了。尽管他们已经成婚二十多年,孩子都老大了,可一想到自家小姐受过这样的委屈,就不免生起气来。
“没有,他同意了。”昭王妃说。
这下庄嬷嬷更费解了:“那后来……”
“后来就出事了。”昭王妃低声说,你还记得那一年秋猎吗?皇恩浩荡,为了给太子选妃,各家闺秀都去了。”
庄嬷嬷点头:“是在西山围场吧?王爷当时还是昭国公世子,好像还喝多了触怒了龙颜。”
“对,就是那一回。不知道什么人给太子下药,却叫阿述喝了那杯酒。回去休息的时候,柳姐姐想找他问柳家大哥的行踪,结果……”
庄嬷嬷大吃一惊:“这……”好半天,她才道,“不是说王爷与柳大小姐青梅竹马,两家才议亲的吗?也是准备议亲了,才不小心发生这种事。”
当年为了这事,她没少为自家小姐鸣不平。陪嫁到燕家后,心里对姑爷一直有成见,好几年才慢慢释怀,只当他年少冲动犯了错。
昭王妃惨笑一声:“总之,这件事把他们俩都害苦了。两家不得不开始议亲,阿述也决心负起责任。后来你知道的,短短一个月后,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又看上了柳姐姐,求了圣旨。阿述想进宫求陛下收回皇命,当时昭国公府处境尴尬,柳姐姐怕他会触怒陛下,就跟他说决定进宫了。”
后面的事,庄嬷嬷都清楚的。柳家接了圣旨,柳大小姐备嫁,当时的昭国公夫人火速为儿子聘了董家小姐,回潼阳完婚。
“没想到竟然是这样……”她喃喃道,“到底是谁作的怪,叫你们三人都深受其苦,到今日也不得消停。”
“所以阿述一直觉得对不起她,要不是那桩意外,就不会有阿承,柳姐姐也不会因为早产坏了底子,进宫没几年就去了……”
想当初刚成婚,因为这个事两人都过不了心里那关,一直客气地处着。就这么过了半年,才慢慢放下心结,互相处出感情。偏偏这时候,孩子又被送来了。
昭王妃回想起当初的煎熬,不免有天意弄人之感。
回到久别的京城,她真想查一查当初下药的那个人是谁,可惜时移世易,当年的勋贵高官早就换了一拨,查也没法查了。
芥蒂
燕承这边,夫妻和和睦睦地回去了。
丫头们看到这一幕,都愣住了。
今天不是要去太元宫吗?怎么世子和世子妃跟没事一样?
谢氏瞧她们想问又不敢问,便说了一句:“那件事是误会,柳小姐已经说清楚了。”
她的贴身侍婢大喜,脱口而出:“所以世子不纳妾了?”
说完看到燕承的脸色,不由心虚地垂下目光。
谢氏好笑,回道:“是。”
随着她的回答,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欢快起来,丫头们脸上都挂上了笑容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?快打水去。”
“哎!”侍婢高高兴兴应了声,很快提了水来,服侍他们二人洗漱。
等人都退下,燕承郁闷地说:“想来她们之前都想骂我吧?”
谢氏一边给他更衣,一边回道:“世子说笑了,哪有的事。”
“真没有吗?其实你也想骂我吧?”
谢氏抬起头。
燕承一把抱住她,笑起来:“现在你信我了吗?”
谢氏不由笑出声来:“嗯。”
燕承揽住她的腰,轻声道:“元娘,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像父亲那样专情,但我肯定不会背着你做这些事的。”
谢氏回抱住他,仍然轻轻应了声:“嗯。”
夫妻俩闹了两天的别扭,这回总算是和好了。
公务繁忙,燕承只歇了一会儿,就又出去了。
谢氏坐在窗前,一边看着院子里的花草,一边摇着扇子。
乳母过来问消息,她便将这事掐头去尾地说了。不好说的细节含糊掉,只讲了大概的经过。
乳母替她欢喜:“世子果真是个可靠的,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”
谢氏叹息:“真是知人知世不知心,柳太妃面上看着和善,竟是心机如此深沉之人。”
乳母道:“宫里的人,岂有简单的?像我们王妃这样的,才是少数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