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去原来那个被攻占的县城,那些彪悍的山民被乱兵杀了一通,他们一撤走,基本空了。而且,那里离兴通不远也不近,谁知道那些乱兵会不会把兴通祸祸完也一走了之?那样的话,他就回兴通去,以后他就是兴通的主人!
计划做得很好,可他还没动身,南源军就到了。
“徐三小姐亲自来了,带兵的是杜鸣和卫均,大约万余,骑兵过半,都是精兵。”部下很兴奋,“将军,我们去会合吗?有南源相助,一定可以把兴通夺回来!”
“不行!”
他拒绝得太快,部下露出一点疑惑:“将军?”
范明绞尽脑汁,想出说辞:“谁知道南源军是来干嘛的?万一他们就是来抢地盘的呢?到时候被打的不止那些乱兵,还有我们!”
“可是……”部下很为难。军士大都是本地人,听说兴通被屠,群情激愤要打回去,好不容易才按下来。
“再等等。”范明安抚,“我们便是去会合,城池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夺回来的,先看看徐氏干什么再做决定,毕竟我们输不起。”
这话也有道理,部下最终听从了。
其实范明想的是,既然徐氏要管这闲事,那就让她去碰钉子!徐三小姐很厉害不假,但打仗跟刺杀不同,一个从来没有带过兵的新手,上来就无往不利,她以为她是燕二公子吗?就算燕二,那也是因为家中世代名将,从小在军营里泡大的。
在范明的预想中,南源军拿下兴通不成问题,可徐三小姐带来的这一万兵马能剩多少就不好说了。最好两败俱伤,他再趁机出现,南源顾虑到鞭长莫及,最好的选择便是与他分润利益。
到那时,他作为地头蛇,难道还会吃亏不成?如果能想法子将徐三小姐架空,那他就是兴通真正的主人。
谁知道才过了三天,那边就报城破了。紧接着属下来报,徐三小姐在城门口筑了京观。
范明刚刚长出来的野心,瞬间熄了一半。
这徐三小姐,难道还真是天生的名将?而且如此凶残,杀了多少人才能筑成京观啊!
“将军,我们回吗?”部下喜气洋洋,“兴通夺回来了,大家都想回去看看家人怎么样了。”
范明点点头:“回吧。”
他心里还是半信半疑,主要是乱兵究竟有多少战斗力很难说,无路可走的亡命之徒可以屠尽一座城池,但也可能在正规军的冲击下一击即溃。
再者,手底下的兵不允许他再拖下去了,不回的话他们可能不跟他走。
那就回去看看好了,倘若徐氏当真厉害,投了他们也无妨,反正就是换个主子,还比原来厉害。要是里头有什么内情,那他就要想一想法子,给自己捞点好处了。
什么也没做
离城还有十里路,范明看到了来迎的卫均。
他一直提着心,生怕徐三小姐是个母夜叉,见面先打杀一顿再说。现在看到卫均笑吟吟的,还主动上来搭话,心里稍稍松了口气。
“前方可是范将军?”卫均面带微笑,向他抱拳。
范明把缰绳扔给亲兵,一派豪爽地上前见礼:“正是,阁下是卫将军吧?当真英雄出少年啊!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卫均谦虚地说,“我不过听令行事,三小姐才是真英雄。”
两人寒暄了几句,进入正题。
“本将奉齐刺史之命去平乱,哪知道行至半路,就听说城池被乱兵攻破了。想到城中遭难的父老乡亲,本将心中悲痛不已,可回头已经来不及了,手里这点兵马也没有夺回兴通的把握,只得先找个地方调整。得知三小姐到此,我便打算来投,只是消息到得晚,才动身战事就结束了。”
听他假惺惺一番辩解,卫均看破不说破,安慰道:“范将军的家人也在城中吧?还望节哀。”
说到这个,范明倒真有几分伤心。他的家底都在兴通,家中还有几十口人,城破时有护卫千辛万苦逃出来,告诉他家人都遭难了。
不过,大丈夫何患无妻?只要他能东山再起,妻儿日后还会再有。
范明心里这么想,面上做出一副伤感的样子:“还要多谢三小姐为我报仇啊!”
卫均摆了摆手,义愤填膺:“这些乱兵无恶不作,天怒人怨,我们这么做理所应当。”说完,他缓和了一下面色,笑道,“范将军既然回来了,那就先进城再说吧!”
这话正中下怀,范明推水推舟:“多谢卫将军。我们在外头餐风露宿,好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,正需要回去休整休整。”
卫均瞥过去,呵呵笑道:“范将军回来得正是时候,城里刚整顿好,你们可以安心休息。”
范明总觉得话里有话,可偷觑一眼,卫均毫无异色,自顾自上了马,还转回头一派纯良地问他:“范将军不走吗?”
应该是想多了吧?范明回了个笑,上马号令部下:“回城!”
于是兴通驻军与来迎接的南源军汇合到一处,一齐踏上归途。
范明与卫均并肩齐行,心怀鬼胎地探话:“三小姐真是英明神武啊!那刘培可是经年老将,这次要不是遇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