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她觑着河兴王:“还是河兴好,八州一府俱是肥沃之地,物产丰饶,委实叫人羡慕。”
河兴王淡淡道:“你们南源也不差啊!论起良田,你们南源是最多的,河兴却不是特一处都适合产粮。”
“富足之地,何止于产粮?河兴属地中,既有适合桑蚕的,也有适合药草的,甚至还有矿产,比我们南源强多了。”
说到这里,徐吟看向一旁:“楚九公子,你说是吧?”
楚九公子迟疑了一下,回道:“我们河兴人口也多,要养活这么多人并不容易。”
徐吟听得这话,立刻一拍扶手,吓得乔夫人一跳,河兴王也搁了茶盏,惊疑地看着她。
干什么?不想给钱就翻脸吗?就算南源搭上了燕李两家,也不能到河兴勒索吧?
徐吟浑然不觉得吓到人了,一脸赞赏地说:“楚九公子说对了!你们河兴觉得产粮不足,恰巧我们南源良田多。我们南源地方小,没有别的特产,每每捉襟见肘。若是我们能互相帮扶,那该多好啊!”
河兴王眉头微微拧起。所以徐家想跟河兴交换?可刚才他就是客气一下,河兴亦是产粮之地,即便良田不如南源多,也用不着换粮食。总之,这笔买卖对河兴可有可无,徐家断不会不知,怎的还顺杆爬?
徐吟继续旁若无人地说:“说起来,你我两家本是邻居,如今天下这么乱,合该守望相助才是。我们南源虽然不如河兴势大,但也不是没有优势,譬如我们与各家关系极好……”
听她滔滔不绝地说着,河兴王面无表情。
果然是来敲竹杠的。
“今日是赏春宴,就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。”河兴王打断她的话,“春光睛好,年轻人正该好好玩才是。徐三小姐,请吧。”
准备
“王爷”徐吟还欲再说。
“阿九,”河兴王仿佛没听见,转头吩咐,“徐三小姐难得来一趟河兴,你好好招待,若有怠慢之处,唯你是问。”
楚九公子停顿了一下, 似乎有些为难,但还是应了声:“是。”
他转回身:“徐三小姐,请。”
徐吟依依不舍:“王爷,这对我们两家可都是好事”
楚九公子提高声音:“徐三小姐,请!”
徐吟看他严肃的样子,讪讪道:“行吧,楚九公子的面子, 还是要给的。”
说罢,她觑了河兴王一眼,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小楼。
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,乔夫人柔声递过茶去:“这位徐三小姐想是被父亲宠坏了,王爷别气坏了自己,不值当。”
河兴王冷笑一声:“以为攀上了昭国公和东江王,就能到河兴放肆了,真当我楚氏可欺呢!”
接过茶灌了一口,他余怒未消:“往日听说徐焕生得好女儿,如今看来,也不过是徒有虚名!幸好阿九没有相中。”
“也许,她是故意的呢?”香夫人突然开口。
河兴王拧了拧眉:“香儿”
“昭国公不是起兵了吗?也许她就是故意来试探王爷的态度呢?”
河兴王若有所思。
“便是与燕氏联姻了,想分一杯羹,总得证明自己有用吧?”香夫人停顿了下,“妾随便说的, 说错了王爷不要见怪。”
河兴王却捋了捋短须,点头道:“香儿说的不无道理。”
这时, 楚九公子回来了,河兴王便摆了摆手:“时辰差不多了, 你们先去宴上吧!”
乔夫人和香夫人站起来应了声是,一前一后从小楼出去了。
“怎么样?”河兴王恢复了淡定,平静问道。
“十四妹陪着回去了,瞧她似乎没受影响,正与小姐们谈笑风生。”
河兴王点点头,端茶而饮。
楚九公子没忍住,问道:“父王,孩儿该用什么态度呢?她要是再问”
“先拖着。”河兴王瞥过去,“她对你倒是不错。”
楚九公子忙道:“想是与我打过交道,好说话罢了。”
河兴王不置可否:“那你就与她好好说话吧!”
“是”
外头,香夫人并未去宴上。她出了小楼,就在凉亭里等着。
过了一会儿,外头传来一声鸟叫。
她转头吩咐贴身侍婢:“有些凉,你去取件披风来。”
其他婢子就在亭外守着,侍婢丝毫没有起疑:“是。”
待她离开,另一名侍婢快步进了凉亭。
“夫人,人都到了,一切顺利。”
香夫人看着亭外的花树, 声音轻微:“东西准备好了吗?”
“准备好了。”侍婢迟疑了一下, 问, “会不会太明显了?他们能中计吗?”
“他们不中计也没用, 势一旦起来了,身处其中就会不由自主。”香夫人微微一笑:“九公子敢这么做,总得承担风险的不是?人是他接回来的,这个哑巴亏不吃也得吃!”
徐吟闲谈了一会儿,也瞧见小桑了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