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徐三小姐竟如此凶悍?”
“诶!”皇帝摆摆手,“这怎么能叫凶悍呢?河东狮吼才是凶悍,像她这般亲自杀敌的,应该说勇猛才对。”
“是。”张怀德乖顺地应下,“奴婢还记得,因为这件事,陛下下旨嘉奖了徐焕,没想到是父亲沾了女儿的光。”
皇帝笑眯眯:“这徐焕也真是,既是女儿立的功,报上来就是,难不成朕还会囿于性别之见,不给她封赏吗?”
张怀德想了想,说道:“或许徐刺史怕女儿受人非议吧?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他这就是想多了。”皇帝说,“朕最讨厌不公了,该谁的就是谁的。既然是他女儿立的功,断没有不赏的道理。”
“陛下英明,”张怀德恭维一句,试探着问,“那陛下再下旨?”
皇帝大手一挥:“再下旨的话,他们还不得进京谢恩?不如直接召见,朕正好瞧瞧,这徐三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,既貌美如花,又能斩杀敌首。”
“是。”张怀德退了下去。
翌日,一封加急的圣旨发往南源。
……
“公子,该起了。”
耳边传来声音,燕凌睁开眼。看到陌生的帐顶,他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哪里。
起身看看外头,天还黑着。
冬日天亮得晚,再加上身上多了别的职司,他每天起床练功的时间不得不提前半个时辰。
他一边洗漱,一边听着燕吉碎碎念:“其实您晚点起也没事,反正千牛卫那些人,从来就没准时过。您正经点卯,反倒带累别人不能偷懒,背地里肯定说闲话。”
燕凌吐出漱口水,说道:“反正睡差不多了,早起一些不妨事。”
束发,穿衣,过不多时,他提着剑去练武场了。
待到天光大亮,他汗津津地回去洗浴,更衣去应卯。
如今千牛卫归属东宫,燕凌的职司也就成了太子的近身侍卫。说是保护太子的安全,其实就是陪着太子吃喝玩乐。
燕凌叹了口气。他要知道那一剑斩下去,会让自己落入这样的境地,大概会犹豫一下吧?
真是见了鬼了,皇帝到底在想什么呢?明知道他乱军之中取了巴尔思首级,还敢把他扣下来当人质,就不怕自己出点事?又或者太子出点事?
他想不通也没用,反正人已经在这了,为了父亲能太太平平地带兵打仗,他只能暂时窝着。
“燕二!”
“燕侯!”
他一进去,众人纷纷打招呼。
燕凌露出笑容,一一回应。
太子爱玩乐,千牛卫早就成了权贵公子混资历的地方,平常都是来应个卯然后出去吃早点的。
燕凌刚来的时候,因为他斩杀巴尔思的威名,这些世家公子还对他颇为忌惮。处了一阵子,发现他性子随和,也是个玩得开的,就迅速打成一片了。
“今天去长乐楼吧?他们家新来的厨子做得一手好点心,保管你们没尝过。”
这个提议迅速得到大家的赞同,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一间酒楼。
看到这群身穿将官服饰的公子哥儿,掌柜急忙出来招待。
燕凌混在人群里,喝茶,吃点心,间或插几句话,那种纨绔公子的气质,与他们浑然一体。
吃着吃着,却听别桌传来声音:“徐三小姐?这是哪家千金?陛下召见她做什么?”
非去不可
燕凌停下动作,往那边看过去。
那是几个喝早茶的客人,正在谈论新鲜事。
“你还不知道吗?”那人神态夸张,“就是南源刺史徐焕的千金啊!外头都传遍了,原来吴子敬是被她用计斩杀的,一场兵祸因此消弭于无形。陛下特意下旨嘉奖,说她是个奇女子。”
“居然有这样的事?等等,南源刺史徐焕的千金,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?”
“当然耳熟了,徐氏双姝嘛!”
“哦,原来就是她们!据说生得花容月貌,有如天人……这回来的是姐姐还是妹妹啊?”
“应该是妹妹,据说姐姐跟东江王世子正在议亲,肯定不会远行。”
“那徐三小姐什么时候来?真可惜看不到姐姐了。”
“说什么胡话呢?就算来了你也见不到啊!这样的世家贵女,哪能随便让人见?”
“呵呵……”那人讪笑起来。
这番对话,同时引起了千牛卫的这些公子哥注意。
“你们听到了吗?他们在说什么徐三小姐。”其中一个兴致勃勃地说,“我倒是听过徐氏双姝的名号,要不问一问去?”
话刚说完,另一个接道:“不用问别人,这事我知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