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门洞开,这回站在中间的,并不是早上的护卫,而是一名少年公子,年约十七八,相貌堂堂,神情冷肃。
他目光一扫而过,落在县尉身上,冷声问:“你是此地的主政官?”
县令瞧见,连忙起身过来,施礼道:“下官便是本地县令,敢问可是徐公子?”
徐泽点点头,说道:“既然你是,那我问你,叫门所为何事?”
县令笑着回道:“徐公子,听说你们昨晚遇到了盗匪,本县十分震惊,故而特意带人过来帮忙。”
然而,徐泽冷笑一声:“是帮忙,还是毁灭证据啊?”
县令一愣,面上浮起疑惑:“徐公子这话什么意思?”
徐泽向后边使了个眼色,一堆武器扔到了县令面前。
徐泽斜睨着他,一边手敲折扇,一边道:“盗匪?哪里的盗匪会列军阵,还有这么精炼的兵器?”
接收到他的眼神,县令吃了一惊,脸色渐渐转白:“徐公子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徐泽哼了一声,说道:“阁下既然来了,本公子正好替伯父问一问东江王。王爷邀请舍妹赴宴,却又纵容别人假扮盗匪劫杀,到底什么意思?是要向我南源宣战吗?!”
不走了
县令的汗一下子出来了。
这位徐家公子,看着斯斯文文的,怎么这么凶啊?一开口就是宣战,一出手就是几百条人命。
他已经很自然地,把昨晚歼灭盗匪的事算到徐泽身上了。
毕竟这支车队里只有三个主子,不是他干的,难道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徐家小姐干的?不可能的嘛!
县令很小心地看着这位徐家公子。他早上得到消息,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王爷的贵客在自己的辖区遇袭,要怪罪下来,他区区一个县令哪里担得起?
再仔细一打听,送两位小姐去江都的是徐家大公子。他这心思就活了,这徐公子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,他要过去哄两句,说不定肯把匪徒交到他手里呢?
只要案子到了他手里,这事怎么样还不是由他说?徐家车队带着这么多财物,穿得这么光鲜亮丽,又是一路招摇,被盗匪盯上也在情理之中。还好他及时赶到,帮着抓盗匪、审问,还一路派人护送,有功无过啊!
县令算盘打得精,没想到这位徐公子根本不听他说话,开口就把罪名栽到他头上了。
来这里,是帮忙还是毁灭证据啊?
盗匪会列军队,还有精炼兵器,分明是别人假扮的,他这个县令急着赶过来,别是同伙吧?
县令只觉得徐家公子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,充满了怀疑。
不,这事他绝对不能认!
“徐公子别误会!这怎么可能呢?本官听说你们出事,立刻带人赶过来,就是担心徐小姐的安危啊!”
“您一定要相信我啊!这些盗匪在本县辖区劫人闹事,本官恨都来不及,怎么会纵容他们?”
县令连连说好话,终于看到徐泽的情绪松动了:“你真的不是他们的同伙?”
县令立刻发誓:“当然不是。本官事先根本不知道,要有半句谎话,立时丢官去职!”
他紧张地盯着徐泽,心里默念,可千万要信他的话啊!要是徐公子认定是他,一状告到东江王面前,那他头上的乌纱……
大概是他的祈祷叫老天爷听见了,一道清澈的声音响起:“大哥,这位大人看起来挺诚心的,你就相信他一回吧!”
咦,居然有人为他说话?县令心中一喜,转头看到楼梯处站着一名少女,瞧着不过十四五岁,雪肤桃腮,样貌为生平仅见。
这位就是徐家小姐?县令一阵眼晕,心里不由冒出一句话,徐氏双姝,果然名不虚传!
多看了两眼,忽然发现徐公子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善了,县令急忙收回目光,向那边施了个礼。
徐泽见他老老实实垂着头,这才收回注意力,向那边走了几步:“三妹,你怎的为他说话?”
原来是徐三小姐?怪不得瞧着还有几分稚嫩,徐大小姐想必更貌美几分吧?
县令胡思乱想着,听得徐吟下楼来,跟兄长说话:“我们遇到盗匪,跟他也无关呀!你不是说那些盗匪是别人假扮的吗?想必这位大人也很生气,别人在他辖区闹事,不是害他被牵连吗?”
“对对对!”县令心中一激动,急忙插话道,“徐公子,本县急着赶来,就是心中生气的缘故。这些人在本县境内假扮盗匪,不是害我们吗?实在可恨!”
听得这话,徐泽和徐吟对了个眼神,眼神便带了笑。
徐泽马上问道:“这么说,你也觉得这些盗匪是别人假扮,故意袭击我们的?”
县令刚才都亲口承认了,这会儿也否认不得,只得点头同意:“是,本县觉得徐公子分析得很有道理。”
徐泽缓了脸色,说道:“既然三妹为你说话,那本公子就信你一回。”
说罢,他转头喊了声:“卫均!”
“在。”
县令看到,刚才差点没把他们赶出去的那个凶护卫,恭恭敬敬地上前来。
徐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