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他不想这样吗?
“没什么。”徐吟最终没问出来,说道,“休息吧,醒了还有许多事要做。”
县衙
徐吟睡到一半,就被吵醒了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她揉着额头问。
守在床边打瞌睡的小满一下惊醒过来,探头出去看了看,回道:“小姐,快午时了。”
徐吟在心里算了算,差不多睡了三个时辰,勉强够了。
“那就起来吧。”
“哦。”
外头吵得厉害,发现徐吟下楼,卫均立刻奔过来:“三小姐,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?”
徐吟面无表情:“吵成这样,你觉得我还能睡着吗?”
卫均讪讪地笑。
他脸上挂着黑眼圈,想必早上没睡多久,就起来处理事情了。
看在他这么勤勉的份上,徐吟语气软下来:“怎么回事?”
客栈门关着,时不时重重地敲响,伴随着“开门”的呼喝声。
“是县衙的人。”卫均满不在乎,“说要把匪徒带回去审问。”
徐吟“哦”了一声,问他:“表明身份了吗?”
卫均点点头:“他们坚决要把犯人带走。”
徐吟笑了笑:“有胆色。”
知道几百个匪徒被他们一面倒屠杀殆尽,还敢过来争功——亦或者收尾,当真胆大。
两人正说着话,燕凌和徐泽一起下来了。
客栈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,他们俩凑和着一起睡的。
“三妹!”徐泽唤了一声,转头问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大公子。”卫均施了礼,把事情一说,“……就是这样。”
徐泽大怒:“真是岂有此理!县内有山贼盗匪,还不是他们无能,这样上门来要人,当我们是什么?”
徐吟赞同,拧着眉很生气的样子:“大哥说的对。我们应邀来做客,在他们的辖地遇到盗匪,便是东江王也要道个歉,区区一个县令,还在我们面前耍起横来了!”
见她认可,徐泽十分高兴,继续道:“就是,我们未曾怪罪他们,还敢上门来撒野,当真无礼!”
“没错!”徐吟昂起头,神情带出往日的骄横,“当我们是什么?任由他们欺凌的落魄寒门吗?不给他们点教训,就不知道死活!”
徐泽的情绪被鼓动起来,跟着义愤填膺:“是该教训教训他们,不然还当我们南源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,连大妹也叫人看轻了!”
这个理由,徐吟还真没想到,既然徐泽先一步想了,她就顺势附和:“可不是?姐姐是东江王亲自下帖邀请的贵客,不但半道被盗匪劫路,还让区区一个县令呼来喝去,等到了江都,定会被人说嘴,也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编派!”
徐泽一听,火气立时上来了。身为徐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,下面有三个妹妹,他天然拥有强烈的责任感。听说妹妹会被人取笑,毫不犹豫表明态度:“三妹你说,要怎么教训他们?”
徐吟露出笑容,示意他附耳过来。
……
客栈外,本地县令坐在树下,一边扇着风一边听衙役叫门。
“这位将军,剿匪是我们县衙的职责,这清风寨我们追查许久了,还请将军给个方便,把犯人移交过来。”
“昨夜辛苦将军了,您一路护送少主,想必很劳累了。听说盗匪死伤数百,这么多尸首处理起来很是麻烦,不如就交给下官吧!”
“将军,叫您受累杀匪已经很不好意思了,若是连收拾残局都要麻烦您,王爷得知,会重重处罚下官的。”
声音源源不断,软的硬的都说了一遍,可客栈门始终关得牢牢的,甚至连句回话都没有。
县尉擦了把汗,回来禀报:“大人,他们根本不搭理,我们怎么办?”
县令早已心浮气躁,明明天气都凉了,额头却一层层地冒汗。
他没好气地回道:“还能怎么办?不出来就继续叫门!”
县尉面露为难,委婉地劝道:“大人,小的说句话,这些人不好对付的。昨晚来的盗匪不少,可您瞧,几百人几乎被杀了个干净。要真动手,就凭咱们手下这些人,怕是招架不住。”
县令不以为然:“动手?你放心好了,他们不敢的!徐大小姐想当世子妃,徐家讨好咱们王爷还来不及,怎么会对我们动手?”
这话乍听有道理,可县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。徐家要真想讨好王爷,怎么他们喊了这么久,就是不开门呢?
见他拖拖拉拉,县令不高兴了,说道:“你怎么还不明白?徐家小姐应邀赴宴,却在我们县境内遭遇盗匪,这事如果闹到王爷面前,为了安抚徐家,我们定会被问罪。但要是我们接手此案,就能反客为主,把原由推到他们身上。”
县尉恍然大悟:“原来是这样!”
县令瞪他一眼:“知道了还不赶紧干活!”慢慢腾腾的,事情搞砸了可怎么办?
县尉应是,回到客栈门前,刚要继续拍门,忽然门开了。他差点一跤跌进去,好险及时抓住差役,站稳脚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