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国公夫人董氏,瞧着三十来岁,相貌温柔,皮肤白皙,和燕凌像了七八成。
听丈夫这般言语,她嗔怪道:“你倒是一点也不急,阿凌这都走了两个月了,也不知道胖了瘦了,有没有吃苦……”
昭国公不为所动:“他能吃什么苦?去雍城的路上就让徐家小姐捡回去了,再接着就一直和徐家人呆在一起,便是路上吃了苦,也是他自找的!”
昭国公夫人瞪他:“你还敢说,要不是你胡乱罚他,他怎么会离家出走?”
“怎么就怪到我身上了?自己的儿子我还不能罚了?什么话!”昭国公摇头,“真是慈母多败儿!”
这话惹恼了昭国公夫人,怒道:“你为什么罚他?就因为他要当副将?谁叫你那些兵将都打不过?有本事还错了!”
这其中的道理有些复杂,昭国公自知讲不过夫人,只得认输:“好好好,我错了。不过他回来还是要罚的,动不动离家出走,什么脾气!”
道理
昭国公夫人大喜,起身走到门口,就见燕氏兄弟一前一后过来了。
“母亲!”燕凌喊了一声,立时飞奔过来。
昭国公夫人张开手,一把被儿子抓住手臂,险些给举了起来。
“阿凌……哎呀!”
燕承上前一步,把母亲从他手上救下来,口中责备:“轻些!不知道自己什么力气吗?”
转头关切地问:“母亲,您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看次子活蹦乱跳的,昭国公夫人放下心中大石。
这小子,比之前更有力气了,想也知道没吃苦。
再扭头一看长子,昭国公夫人顿时心疼了:“阿承,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别是生病了吧?你身体不好,不该叫你出门的。都怪你父亲,又不是没别人,偏要叫你亲自去接人……”
燕承摸了摸脸颊,心里暖融融的,笑着回道:“没有的事,只是赶路太急了,母亲别担心。”
昭国公也说:“阿承脸色哪里不好了?他这是没洗脸,看着灰扑扑的,谁赶完路不是这样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瞅见在桌上翻点心吃的次子,一张脸白得发光似的,顿时说不下去了。
行吧,这小子不能算。
要说他两个儿子,长相和体质正好颠倒。燕承像他,相貌英武俊朗,偏偏打小身体弱。燕凌像母亲,瞧着俊秀文弱的样子,却是天生怪力。
那边,昭国公夫人打掉燕凌的手,轻斥:“你是饿死鬼投胎吗?进来就翻点心,什么样子!”
燕凌委屈:“我饿嘛!就早上吃了点东西,为了早点进城,都没吃午饭!”
十七岁的少年郎,正是食欲旺盛的年纪,平常没事都能吃掉三碗饭,何况这几天一直赶路。
昭国公夫人心软了,说道:“行啦,饭菜都准备好了。赶紧去洗洗,出来用饭。”
燕凌欢呼一声:“我要吃葫芦鸡!几个月没吃到了。”
“有有有,都给你备好了。”
“还有烤羊腿!”
“也有!想吃什么都有。”
燕凌这才满意了,带着燕吉回去洗漱。
燕承含笑看着他离开,说道:“孩儿也去了。”
昭国公夫人笑着点头,柔声细语:“慢着些,别跟那只猴儿一样。”
“是。”燕承大步离开,心想,母亲对他总是过分小心,大概是他早产的缘故,一点风吹草动就担心他生病。
其实,他的身体早就养好了,自小母亲精心照顾,他现在比普通人还健壮些。
兄弟俩洗漱回来,一起吃了饭。
见他们放下筷子,昭国公道:“都吃饱了吧?跟我去书房。”
燕承应了声是,燕凌却缩了缩,抱住母亲的手臂:“我、我不用去吧?”
昭国公看他。
燕凌支支吾吾:“南源的事大哥都知道,我……我想陪着母亲。”
昭国公夫人闻言,戳了他一下:“什么陪着母亲,你就是怕你父亲骂!”
被戳穿了,燕凌尴尬地笑笑,仍不撒手。
燕承不禁莞尔,就道:“父亲,他不想走就算了吧,我跟您去。”
夫人长子都护着他,昭国公没办法,狠狠瞪了次子一眼,甩袖:“走!”
他们父子俩一走,昭国公夫人立刻揪了次子问:“快说,你那封信怎么回事?为何一直提什么徐三小姐?你小子打什么主意?”
……
燕承跟着父亲去书房,一路将南源的事说了一遍,末了道:“父亲,徐氏此番得了雍城,看来是要雄起了。”
昭国公点了点头,说道:“南源本是楚国旧都,与雍城连在一块,几乎就是旧楚腹地,诸州便是不归顺,以后也会惟他马首是瞻。何况,他们还和大凉结了盟。”
燕承称是:“我们要怎么办呢?”
昭国公道:“自然是交好了。对了,你说大凉王子向徐焕求亲了?”
“是,不过被拒绝了。”
昭国公笑着点了点头,随即看长子的神情有些微妙,便问:“怎么,这事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