叙话的功夫,花间影和安郡王也不下棋了,走来一道闲谈畅聊。安郡王天南海北一通胡扯,逗得圆月郡主尽展笑颜;花间影羞涩和煦、却妙语连珠,一时间,聊天的气氛极好。
五人在一处叙话的功夫,就听有人禀告、说都察院的人请云曦去一趟。
“你看,本郡主说什么来着?”圆月郡主也不挽留云曦、硬塞下一张银票作为诊金,这才笑着轰他们离开。
“郡主娘娘,长卿过段时间再来看你啊!”安郡王浑然不怕自己讨嫌,临走前还装作依依不舍的模样。
“快走吧你!”圆月郡主故意装作头疼的样子挥了挥帕子,直要撵人。
从后院往正门去的路上,云曦提及自打上次共同督办了大调官员被杀案之后,都察院来找过几次:不是郑伯想要跟她切磋请教、便是有些尸首的疑难处没法子取证,请她想想法子。
云曦倒也没推拒。
冉大人一开始多少有些不乐意,知晓晁钟大人与陆青帆的父母乃是旧识,便睁一只眼、闭一只眼罢了。
今儿个都察院来寻,云曦以为也就是跟往常一样的普通案子。
“既然是去衙门,我就不随同了,”出郡主府的路上,花间影识趣地提出告辞,冲着众人客气地拱手行礼。
“慢走不送。”安郡王瞧着花间影走远,不禁道:“这小子是个君子。”
数日相处,安郡王对花间影也颇有几分赞赏。
云曦点点头:“花公子很照顾我们。”
不提此事便罢,一提及此事,安郡王瞬间心头警铃大作,“他不会对你有心思吧?”
乖乖,可不能替陆青帆看顾云曦还多看出个追求者来,否则他老命休矣!
安郡王没有言明是什么“心思”,云曦却听懂了:“怎么会?花公子将我当妹子罢了。”
此前便有同船的情谊,又发生了盾二的事……花间影知道云曦在炼铁场险些遭人暗算后,便想着陆青帆不在时他多看顾些。
安郡王前后对比了一下花间影的行止、确无任何暧昧行事,这才放心下来:“唔,有无极楼楼主当兄长,貌似挺不错哈!”
云曦闻言哭笑不得,安郡王怎得总想着占人便宜呢。
说话的功夫,云曦便看到了都察院派来的文书先生,旁边还站着许久不见的大理寺寺正于植大人。
“于大人怎得也在?”安郡王一张嘴就火药味浓郁,显然是知道了于植曾经对云曦动过不该动的小心思。
于植嘴里发苦、心里发酸。
这陆大人也真是,人远在北莽、还要专程寻个人看顾着云姑娘。
他怎是那趁人之危的人?
“安郡王安好。此事实乃三司要务,不得不请二位走一趟。”
上一次见到于大人这般严肃,还是那次洛青峰巷口杀人之时。
“还请于大人赐教。”云曦闻言秀颜一肃,便同意随他们前往。
于植闻言大喜,“云仵作大义,快请!我们路上说。”
云曦主仆上了马车,于植紧随其后,都察院的文书也慢吞吞地爬了上来。
不甘示弱的安郡王亦钻了进去,让原本狭小的马车越发逼仄拥堵起来。
“咋了,许你们坐马车,不许本郡王坐?本郡王可是挂名的‘刑部右侍郎’!”
安郡王瞪眼看着于植和都察院的文书,这二人敢说半个“不”字,他就敢动粗!
原来安郡王也知晓自己是个挂名的差事……
“不敢,安郡王坐就是。”于植哭笑不得,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,主动说起昨夜发生的一件大案。
昨日子时刚过,京外城的一处客栈便发生了爆炸。
爆炸引起剧烈的火光,搅扰了周围歇息的店家和百姓;大家手忙脚乱救火之后,才发现边户的房中里面那几个学子模样的人全都死了。
“学子被炸死了?”安郡王一听就觉出这中间的猫腻来:“这案子原本没归到你们大理寺和都察院,可对?”
云曦闻言,惊讶地望着安郡王。
他忘藏拙了。
安郡王被云曦瞧了一眼似乎也反应过来,忙不迭轻咳一声:“你有所不知,若有特殊学子入京,必是吏部和礼部先得着消息的。”
“安郡王所言甚是,确实是从这两部得了消息。”
那些人身份敏感,乃是从江南一带前来的学子。吏部和礼部还没想好如何安顿这两拨人,便成了爆炸的事。
“八个学子在客栈内被炸死,无一幸存。爆炸后剧烈的火光点燃了周遭的家具架子,这才引发了火情。”
原本的安置身份敏感的江南学子问题变成了爆炸身死的要案。
这下子就棘手了。
吏部和礼部率先跟顺天府言明此事,顺天府一听涉及到江南士子,哪愿接手?带着差役就撤了,还不忘给大理寺和都察院报信儿。
“荀严清这个狗东西!”
安郡王气得就要站起来,结果忘了自己人还在马车里,撞得额头“咚”地惊响,疼得他俊颜都跟着扭曲变形了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