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大家都好怕跟安郡王沾边啊!”青果睁大眼睛惊讶地道:“也不知晓是为何。”
“怕麻烦吧。”云曦笑了笑,说道。
她比谁都清楚,安郡王是陆青帆安排来看护自己的。
旁得不说,就冲安郡王能在花楼后面建个密室,就知晓他必然不像表面上那般不务正业。
“安郡王的武功不低,陆青帆是想有个能在明面上也看顾我们的人。”云曦喟叹一声:“当真是有心了。”
“大人何止有心?奴婢听冷川说……咱们身边还有暗卫呢!”后一句话,青果说得格外小声,说完就捧住胸口道:“啊,真可靠啊!”
“说得好像冷川不可靠似得。”云曦笑眯眯地调侃自家小丫鬟,二人逗弄了片刻,就回屋歇着了。
如墨的深云将夜幕笼罩了一层阴影,在皇城不远处,两道矗立的身影静静地眺望着偌大的京城夜幕。
“可惜了,盾二。”
声音温和的男子一身月华白玉锦衣袍,手中捻着一颗玉棋在指节中间灵活地转动,口吻里透着些许惋惜。
他英俊潇洒的容颜望着无月的暗夜,一切仍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“盾二报了私仇、顶了属下的罪名,能让属下接近陆青帆一行,已然算为主子立了大功。”
旁侧的男子一身黑色斗篷将自己从上到下裹得严实,连眉眼都不泄露半分,同有恃无恐的月白袍男子形成了一黑一白、一明一暗的鲜明对比。
“希望能如你所言。”那男子淡淡地道:“江南那批人,尽快处置了。”
“是。”
二人对话毕,穿着黑斗篷的男子便纵身一跃落入巷子,那一身月白袍的男子仍旧望着天色。
他将白玉棋子蓦然射向天空,那些遮天蔽日的云朵仿佛被棋子射开似得、骤然露出了清明的月光。
一时间,整个皇城内外都变得敞亮起来。
数丈开外的地方,一处火苗悄然燃起,警醒的百姓探头开骂:“哪个丧良心的在别人窗户下面点火?有病啊!”
若有心去看,还能在燃起的火势下瞧出烧得是一件黑色的斗篷。
伴随着百姓骂骂咧咧声、泼水声,那小小的火团成为静谧夜色里微不足道的小插曲。
且说陆青帆一行押送铁器前往北莽,沿途快马加鞭、期间好几次都把冯三这个老江湖给颠吐了,终于在五日内抵达接头处附近的驿站。
众人休整的功夫,冯三又吐了一回。
陆青帆换衫梳洗之后,神采奕奕地走到冯三跟前,拍了拍他的肩:“还好么?”
“大人,你、你可真是不要命主儿啊!”冯三冲着陆青帆竖起大拇指:“急行军也不过如此了。”
他在江湖上混迹多年、见不得人的营生也没少做,没日没夜逃命也有过……都没陆青帆这一趟折腾!
冯三真觉得,出来给陆青帆当诱饵还不如让他死了痛快。
“你还真说对了,我们确实急行军过,这点路……小意思!”冷海笑着扶起冯三,递给他一壶清水漱口。
闻言冯三恍然,怪不得陆青帆让都察院和提刑按察使司办差的人提前出发,合着是为了疾行往来、怕差役们拖后腿啊!
都察院和提刑按察使司的人在晁钟和宗毅的安排下,比陆青帆一行早走了三日,众人便顺利在驿站汇合了。
陆青帆清点完所有铁器数量、确认同账册上写明的数额无误,便让冯三传信儿会面。
冯三的密信一到,没过一个时辰就得到了一封古怪的回信,上面写了明日在约定地点等陆青帆一叙,下方还缀有“拓跋禄”的亲印。
陆青帆仔细检查过、确认亲印为真,墨眸不由微眯:“拓跋禄是个机敏的。”
他们被发现了,而拓跋禄居然先一步在暗处等着他们。
冯三知晓没自己什么事儿了,可以踏实等死了,终于松了口气。
冷海忍不住出言讥讽道:“现在等死倒是成了最舒坦的事儿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冯三自嘲一笑。
次日,都察院的差役和提刑按察使司的人都留在驿站守着那些铁器;以免拓跋禄调虎离山、前来抢夺铁器。
陆青帆一行并未作任何乔装,带着几名身手不错的差役和冷氏兄弟去赴约。
见面地定在北莽和大明交汇的一处沙漠集市中。
远远的,陆青帆就看到一个衣着尊贵的男子端坐在茶肆边、似乎在等人,音容模样与拓跋禄的画像有七成相似。
他的身后站着不少身形魁梧的汉子,lzl各个儿站立的笔挺、训练有素的模样气势极强,惹得不少商家货郎都不大敢靠近。
陆青帆大步流星走过去,冲着那尊贵的年轻人抱拳道:“拓跋殿下。”
男子默认了身份,扬手示意陆青帆坐下。
陆青帆也没客气,将长剑放在桌面上,英俊锐利的墨眸打量着对面的拓跋禄。
拓跋禄五官粗犷、棱角分明,容貌比之拓跋靖更加英俊年轻,亦是皇储有力的竞争者。
“易铎死了?”拓跋禄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