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关好院门,决定沿着后山通往自家的那条固定的路线找过去。作者有话要说:这一章算是补昨天的,晚上零点前还有一更~严之默走在路上, 有些懊恼。他养病几日,家中里里外外都是靠姚灼cao持。一个小哥儿,腿脚不便,还要独自一人去爬山摘果,几十斤重的背篓背上背下,也没叫过一声累。如今若因此陷入什么危险境地,自己怕是会后悔一辈子的。如此想着,步伐不由地加快了。弹幕里的观众看直播间至今,除了主播穿来那一日的凶险,再未见过这等情况,一时间也担心起来。【这天也没全黑啊,灼哥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?】【别是在后山上遇到什么危险了,以后还是别让灼哥儿一个人去了】【我挺佩服灼哥儿的,按理说后山给他留下过阴影,换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去了】【求求了,小两口给我顺顺利利!平平安安!】严之默大病初愈,很快就走出一脑门的虚汗,却不敢停下。路走了一多半了,还没瞧见姚灼的影子,这个时间,地里忙活的村里人也早都归家了,夕阳西下的时候,严之默半点欣赏风景的心思也无,只想快点见到自家夫郎。心里正焦急着,就见远处土路上一个小小的影子朝这边跑来,近了后,那人影刹车不及,险些撞进自己怀里。待扶稳了看清后,见竟是方家的小儿子。严之默诧异道:“二娃子?跑这么快要去哪里?”按理说这条路往前走,也就只有他们严家的老屋了。莫不是……严之默心里一咯噔,下意识看向这孩子,果然就见方二娃认出他后,一把抓住他的手臂,急切道:“严叔!你家夫郎摔了腿!我遇见村里越哥儿,正叫我喊你过去呢!”说罢就要扯着严之默往回走。严之默被他拽了一个趔趄,但也顾不上别的,当即就跟着这孩子朝来处跑去。路上问了几句才知,方家小子前些日子和自家大哥一起,做了个简易兽夹放在后山,想着打个兔子之类给家里添个荤菜,今个儿检查兽夹回来,下山时却瞧见村里的越哥儿颤巍巍地背着一个人!村里都说越哥儿是寡夫郎,晦气,谁也不愿沾的。但方家做事持正,倒没这些说法,于是方家小子好奇地跟上去看,不看还好,一看那背上的人不是严童生家的夫郎又是谁?那姜越也是个哥儿,早年成日挨打,后来又常年营养跟不上,身子骨早就被掏空了。姚灼到底是个成日干重活的,压在背上份量十足,眼看就要摔了。方家小子赶上去扶了一把,这才知道是越哥儿碰上了受伤的姚灼,费了好大力气才背到下山这里,眼看力竭,好在遇上了方家小子。严之默跑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,方二娃听爹娘说过,严童生是个体弱多病的,便放慢了步子来搀着他,嘴上还道:“原本越哥儿和我想直接送灼哥儿去王大夫家的,可走了没几步,灼哥儿就腿疼的厉害!我们便把他放在路边,不敢动了,我去越哥儿家喊了他家殊哥儿,我们两个兵分两头,我来喊严童生你,殊哥儿去请王大夫了!”这二娃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,三句两句就把事情说明白了。严之默听着一颗心却愈来愈沉,要说姚灼这腿伤也是多灾多难。早年伤了一回,落了病根,逃婚那日摔了一遭,万幸摔在原主身上,没什么大碍,如今又伤一回,简直就是麻绳专挑细处断。紧赶慢赶到了地方,那是山脚下的一片野草丛。旁边蹲了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的哥儿,严之默便知这是姜越了。姜越身后的人传出一声痛呼,严之默连忙走过去,见到了躺在地上的姚灼。他只瞧了一眼便觉得心狠狠揪了一下,疼得他咳了两声,又拼命忍住。一把握住姚灼的手,掌心里尽是粘腻的凉汗。“阿灼!”他连叠着唤了好几声,好歹令姚灼把注意力挪到自己身上。仔细去瞧,见姚灼上身只有一些擦伤,衣服也破了口子,但没有其它伤痕,遂小心翼翼把其上半身扶起来,靠在自己怀中。但看那条伤腿,流出的血迹都把裤子的布料染红了。姚灼疼得把嘴唇都咬破了,渗出一层血丝,这会儿见了严之默,强撑的那口气也散了,登时就眼前阵阵发黑起来。严之默见状,便加紧握紧姚灼的手和他说话,好在没过多久,姜越家的殊哥儿就把王大夫找来了。学医的素来不惧血污,因姚灼是哥儿,王大夫便让方家二娃避开,由苓哥儿直接撕开裤腿查看伤势。严之默和姜越离得最近,看清楚伤口后,姜越直接惊呼出声,又连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,登时眼眶都逼红了。先前还想为何那伤腿弯成一个奇怪的姿势,如今看分明了,竟是骨头直接折了出来!王大夫一瞧就知坏了事,一拍大腿急道:“苓儿,你快些回家抓些止血药来,再拿先前沸水煮过的细布!严童生,这伤可拖不得,赶紧带人去县城,找最好的接骨大夫!”严之默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,深吸一口气才强稳住心神,问道:“王大夫,我家阿灼的伤势可有性命之忧?”王大夫已经低身过来给姚灼诊脉,神色格外凝重,“若是医治及时,血能止住,回头不化脓发热,伤口这遭劫数就算过了,于性命自是无碍的。”
然而这话明显还有后半截,谁看都觉得这腿能保住的几率很小了。过去无非是走路不便,慢一些,而后若是路都走不成了,这日子又该怎么过?严之默听到这里,反而心下一定。他怀抱着姚灼,很快心下有了计较,当即道:“王大夫,越哥儿,劳烦二位替我再看顾一下阿灼,我这就回去取银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