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凡绑完膝盖的,绑手肘的,都绑结实了,他没着急起身,仰头看着林羌:“小区超市只有这个款,还没小号。明天拿完结果再去商场买几副新的。”
靳凡很高,平时站着能遮罩两个林羌,林羌也就忘了,他只是高,不是壮,肌肉好像也并不发达。
确实公狗腰,但是有狗腰的弓度,就意味腰窄,哪有健壮的人腰却这么窄。
是她视角的问题,她以为他一个心衰病人逆了天竟练出巨硕肌肉。
他一直都是刚刚好的簿肌的身材,也许是脾气凶,是行为粗鲁,又或者……她先入为主,从没于高位俯视过他。
他好像距离她第一次见他又瘦了一些,有些角度看很明显,健康厚实的假象在他蹲下之后,像一个肥皂水吹出的泡泡,迎风便碎了。
林羌半起身离了床,胳膊贴着床边,蹲在靳凡对面,抱住膝盖,摇摇头:“我就喜欢这副。”
靳凡被他盯着看,难得别开脸,望向飘窗,很快又转回,微微歪头,并不退却地跟她对视。
要问靳凡还有没有糖的戈昔璇走过来,见状止步门口。
她没见过这么好看一幕,却也没贪看,转身靠在门口的墙上,半仰着头,盯着对面房门上方老化褪掉的墙皮,心像被凿过的疼。
林羌去了前同事的婚礼,靳凡却没去周拙的画展。林羌也从戈昔璇处得知,周拙是他们同母异父的兄弟。
戈昔璇送林羌去酒店的路上,为她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哥找补:“肯定是他昨晚没睡,早起脑子还是懵的,不然他不可能不送你,还连声招呼都不打,根本不合逻辑。”
林羌没在意,本来靳凡就是阴晴不定的人,好一会儿赖一会儿的。而且她知道他在介意什么。
他就是不想让她去婚礼,不想让她见简宋,但他说不出来,他知道他一张口,她就会说他是醋精。
“黑社会”最硬的就是几把和嘴了,才不承认吃简宋的醋。
“他以为他生气,我就不去了。”林羌把玩着打火机,本不想跟戈昔璇说这个的,但靳凡这个行为实在有趣,三十五岁了,心眼真小。
戈昔璇不经意扭头,看到林羌微勾的唇角,美得突出。
她好像并不知道她在笑,戈昔璇也就没问她在想什么。左不过她那不会哄女孩的钢铁亲哥。
到了酒店,戈昔璇接到了靳凡的电话,沉厚的声音从中控台传来:“在哪儿?”
戈昔璇懂:“嫂子就要进去了。”
“我问你。”
“哇,二十五年了你头回问我在哪儿。”
靳凡把电话挂了。
戈昔璇冲林羌努嘴抱怨:“嫂子你看他狗脾气,要不说一直单身,哪个女孩子这么大抗压能力啊。”
林羌下了车:“抗压能力都是弹性的。”
戈昔璇觉得自己懂林羌的意思:“是,在脸和身材面前是弹性的,但也有例外吧。我有一姐们就说她特喜欢我哥的思想。”
林羌一笑:“她在放屁。”
戈昔璇咯咯地笑:“其实我也觉得是。”
进入酒店,门口立牌提示今日三对新人在此举办仪式。
戈昔璇看着上边的照片和名字:“是这一对吗?赵玮刚和杜莉香。”
“嗯。”
两人朝里走,戈昔璇稍显得意:“我就说这俩名字一听就是两个高级知识分子。”
林羌没说话,把她带上了三楼。
到礼堂门口随份子钱时,戈昔璇扭头看到易拉宝,一对靓丽新人,名为梁辰时、薛挽。
“……”她不再说话了。
婚礼仪式十点开始,九点宾客到了一半。
林羌进门,听到杨柳的声音:“林羌!”
林羌抬头确定杨柳的位置,带戈昔璇过去坐了。
刚一坐下,杨柳皱眉问道:“脑袋怎么了?一天没见破相了?”
“磕了一下。”林羌说。
“办什么事啊还给磕了?”
林羌没答。瞧她状态不错,说话也不见鼻音,好多了: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早上回来的,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。”杨柳话间注意到戈昔璇:“介绍一下?”
“戈昔璇。杨柳。”林羌简单明了。
杨柳迫不及待把刚听进肚子的八卦说给林羌了,漂亮精巧的脸眉飞色舞:“你过来的时候跟薛挽说没有?”
“没。”
“跟她说啊,去楼上房间看看她那婚纱,老梁自己一针一线做的,没看出来还有这个手艺。”
林羌想起靳凡的针线活,太差。
“你去吗?我带你上去?”杨柳很激动:“而且我也想跟你说盛箐追简宋的事。昨天老钱那几个惯犯嫖娼进去了,盛菁以老钱媳妇的身份把人捞了出来。”
戈昔璇爱听八卦:“嚯,玩这么花?”
杨柳说:“盛菁跟老钱是隐婚,好像是已经各过各的了,所以盛箐才去骚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