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随意说笑的人,更不会拿自己开玩笑。
「千真万确。」卓华平静地回答。
此时在阿丝眼里,卓老闆已不只是神仙般超脱凡俗的存在,更是玩弄俗约的疯子,她无视习俗、不在乎人言制约。行商而不贪财、作为女子却逍遥自在。
真是……疯得太好了。
人一但扣在掌心,便没那么容易放走。接下来几日卓华用尽各种藉口搪塞大武让阿丝留在商行里。而阿丝本人也隐隐被说动了,既然有人帮她挡住大武,她便安份地待下。
卓华这才明白「男女授受不亲」是真有其事,打从阿丝知道她是女儿身后渐渐地竟开始能和她偶尔接触,她也因此得以用灵力为阿丝加护。
阿丝用间暇时间裁了一套男子衣袍,卓华本以为那是要给自己的,没想到阿丝把她请过去,却是要自己穿给她看。
纤弱的身躯裹在宽大的衣袍中,肩部的形状显然不适合窄肩的阿丝。阿丝自己也发现了,低头看了看,羞赧道,「我、我不过有些好奇……」
腰带似乎因为紧张而系得太紧了,看起来腰肢纤弱得好像一碰就会折。她靠进一步,伸手小心地帮忙拉松点,一高一低、一人一妖,只剩一隻小臂不到的距离。见到阿丝古怪慌张的表情,她才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太对劲。
她轻声呢喃,「多尝试,总是好的。」
阿丝慢慢将头低下去,小小地回了声嗯。
「阿丝!阿丝!」邻居阿善的声音远远地穿过门窗与前堂,着急异常,「不好啦,阿丝!」
阿丝匆忙换上原本的衣服,而卓华已前往门口查看。那阿善一见到她竟愤恨不平地朝地上啐了口水,「你这傢伙,都是你!带坏阿丝!」
那一点温柔笑意散去,卓华轻抿着唇,冷声道,「我行得正、坐得稳,又怎能带坏人?你倒是说说看?」
「嘿!阿丝可是别人的妻子,你一直刁难让人留宿,就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!」阿善指着她的脸骂,周遭间杂人等见到有好戏可看纷纷聚集。
与人对峙的场面她在桂英那时早已经歷多次,冷淡回答,「我付了这么多钱,工作自然也多,有何不妥?」
阿善双手叉腰,还想回骂时阿丝小碎步赶紧跑来。一见阿丝出现,她马上过来拉着阿丝的手,「出事啦!快来!」
说完便带着阿丝跑走,卓华皱一皱眉也跟上去。
阿善带着阿丝一路跑回家中,大门敞开着,阴暗的玄关里,孩子的身躯无力躺倒在地。
「浩正!」那一声几乎是尖叫,阿丝扑上前查看孩子的身体。
卓华眉间神色更为沉重,这几日阿正也会留在商行里,只是偶尔会被大武叫回去跑腿。那可是大武自己的骨肉,想来也不会出事,没想到……
她扬手挥开阿善,蹲下身为阿正查看伤势,阿善还骂骂咧咧地想赶她走,幸好被墨仔柔声劝阻下来。
阿正还是清醒的,哽咽啜泣着,不时吃痛地哀嚎。
地上不知为何一片湿漉漉,直到她见到阿正的手臂才明白——袖子被烧破至肩部,整条手臂红肿渗血,许多大片白色水泡伏于其上。
「再去打更多水来。」她用冷静的声音命令。左手握住阿正完好的另一手,传输灵力止痛,右手伸进怀中,假装翻找,实则变出许多不同的草药。
烧伤范围很大,阿正整条右手都被裹上捣碎的草药与麻布,直到孩子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才告一段落。她松了口气,阿丝抱着孩子的头默默掉泪。
她抬起头,看到阿丝半张脸的伤疤时,一切都被串连在一起。
「你!」卓华愕然,震惊了片刻后怒气缓缓燃起,「这也是他做的?是不是!」
阿丝没有回应,垂着头,以袖口按去阿正额头上的汗珠。
「这是大武做的?可阿正不是他的孩子吗?」片刻后一旁听着的墨仔反应过来,不解而愤怒地问,「也,是什么意思?难道你的脸……」
墨仔是单纯的孩子,他善良的心智怎么能理解人族的恶意?卓华忧心地想着,正想开口安抚,一旁阿善提着水桶还有点喘,不满地说,「呵,不管怎样,那是人家的家务,你们两个外地人管甚么间事?」
「住口!」狼崽迅速转身咆哮,一张和气的脸变得狰狞不堪,疵裂的牙口中犬齿凸长,喉咙深处中发出威胁,「你给我滚,滚!」
人族哪堪他的灵力压制?卓华无声叹着气,看了眼还震惊错乱的墨仔,又看了眼默默无语的阿丝。混乱间阿丝将孩子交到她手里,而后自顾自地站起来。卓华只好小心将阿正抱起,跟上去。
阿丝走进屋里,寻便内屋中每个房间,最终在炉灶边找到躺在地上的大武,灶内炭火旺盛。那男人显然醉得不剩任何一丝理智,看到卓华仍努力爬起来,嘴里骂人的话含糊不清,甚至没正眼瞧一下阿丝。
阿丝一巴掌拍到他脸上,发出弱弱的「啪」一声。虽然阿丝力气不大,大武仍东倒西歪地往旁边摔躺。
「我、我要……我从今天开始,就跟你没有关係!」这一喊几乎要用尽她全身力气。阿丝只见过男人休妻,妻子离开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