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喜欢过景明。”盛京看着她:
“你不爱我爹吗?”
江晚愁突然被噎了一下,随后朝他后颈呼了一掌:“你跟我伶牙俐齿了倒是,你要是真有这本事就把张漾哄回来!别在这里给我丢脸,一个景明就足够收拾烂摊子了,现在又来了一个张漾……你是不是觉得你老娘命忒硬?”
“你这说的什么话,搞得跟我多盼着您死的一样,我巴不得您寿比南山……妈,你别总针对张漾,不是他的错。”
话落,江晚愁又朝他一巴掌:“我是针对你!张漾除非八条命能把我气死,你嘴皮子上下一碰你娘我就多折十年阳寿。”
盛京这样说,属实是冤枉了江晚愁。
胖婶19年前被她救助在盛宅当了一年工,江晚愁整日日理万机没有心思去记这些,所以对张漾的印象马马虎虎,虽说后来她也查到了真相,基于盛京的所作所为下,对张漾是有愧疚心理在的。
但盛京雪山那次险些丢了性命,汹涌的母爱瞬间盲了她的心,捞着盛宗宏将张漾送离了国外。
那天,张漾没屈服盛氏的威压反而“大逆不道”将他们二人训斥一通,句句在理,字字有力,反而给江晚愁骂醒了。
“说到底你惹出来的事端,跟人家有什么关系?里边也有我的错,也有你爹的错,谁的错都有,千不该万不该有张漾的错。我这次来……也属实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一手。”
竟敢把留给他当保命用的股权也给了张漾。
那并不是普通股,而是董事会仅次于盛宗宏在股东大会的决策权。
几乎拱手送出去半个盛氏。
盛京心一沉:“现在总相信我的真心了吧。”
“真心?呵,丢死人了你!”江晚愁又坐回来,双手抱臂,想了想,决定先把事情给解决了,朝桌面拍下一张纸条。
“这个是老中医的住址,但人,我请不过来,看你怎么办了。”或者说看天意。
老中医她派人去请过。可思来想去,明明不是她该做的事,于是也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请,而老中医也不会真心实意的答允。
东西给了之后,江晚愁一刻不多留地离开。
盛京在原地呆了许久,盯着那纸条也看了许久,明白自己为什么去请人几十次,也不见有人答应。
老中医医术高明,行踪神秘。他的真实住址几乎没人知道。他手里的也并不是真的。
那他妈是从哪弄来的?
盛京暂时没管这么多,将地址抄下来,之后将东西给了孟望。
孟望在接到纸条的那一刻,似乎觉得这个世界不太真实的样子。
“你……就这么把纸条给我了?你真的给我了?”
盛京烦躁地嗯了一声:“张漾病要紧,咱们的恩怨情仇什么的……不值一提的东西而已。你丫别多想,这可不代表我放弃张漾了。”
随后,他咬了咬牙:“老子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稀罕他!”
—
张漾的病不见好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乐观的事情,反而每过一天,都是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。
抑郁症自杀是随时随地的。
盛京每时每刻都守在楼下边,偶尔张漾大发慈悲的让他进去喝杯水或打扫卫生扔垃圾之外,其余将他当空气。
对此,盛京一点也不恼,直接把公务搬车里处理,一工作就到半夜。
现实把心腹秘密安排进重要的子公司以及总部,把妨碍他发展的几个公司的老滑头贬下去。盛宗宏本就有把公司全权交给他的意向,所以他清除异己非常方便。
除此之外,他也致力于打压吞并其他公司工作室用来培养势力,注入自己的血液。
“盛总,张漾出去了。”
“跟上去。”
张漾这几天非常安静,阳台、卧室和吃饭,三点一线一如往常,这次傍晚出去,盛京内心难免多虑。
“今天是什么节日?还是说有什么活动?”
“……阳历11月23号,盛总,今天是感恩节。”
盛京啧了一声:“洋鬼子的节日有什么好玩的?”
他没再说话。
并不显眼的黑色辉腾悄咪咪跟在张漾的车后。夜色静谧,初冬天气凛人。街道空荡无人,干净的夜幕隻挂着半轮明月,干巴巴的景色没什么看头。
盛京正百无聊赖的盯着张漾的后车尾巴,余成道:“盛总,我们派去请老中医的人又被撵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盛总……他们说,不准再有下次,不然就算小少爷死在他们门口也绝不接诊。”
“……艹、”
盛京低骂一声,要是他18岁没进部队而是转头学中医,妈的至于现在低三下四的去求人?
至于派四十几波人去到现在连根毛也没见着?
张漾状态低沉,车辆也是迷迷糊糊的开着。转进一个狭隘的幽静小道便消失了踪影。
再跟上去就过于明显,盛京在膝盖与脚踝贴了几个暖宝宝,套个大衣下车自己偷摸跟过去。
羊肠小道勉强过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