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走。
厉引危紧追在她身后,亦步亦趋地跟着她,一边探查她的神色。
虽然他确实性格不好,每次惹她生气,仗着她的性子好,念旧情,导致服软的都是她。但事后他也懂得讨巧卖乖,让她不那么生气。
他其实舍不得她生气,万一气坏自己,他会心疼。
师姐,我以后会注意的。厉引危扯着她的袖子,“我努力不让自己受伤,只要师姐好好的,我就好好的。其实,我也舍不得留下师姐,最好的结果,就是我们都活得好好的,我们不分开,谁也别离开谁……”
姬透脚步一停,转头看他,见他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容,眉稍眼角流露出一股灼灼的风华,额间的巫皇印皎皎如月,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仙人之姿。
以前她不懂,还以为他与自己在一起后,这是觉醒某种血脉的变化,都变得不像他,更加的妖孽,蛊惑人心。
现在倒是明白,确实也算是血脉的变化。
这是巫皇血脉赋予他的一种蛊惑之力,不过这蛊惑之力显然只冲着她而来,目的也是为蛊惑她。
她听他提过,这似乎是巫皇的一种天生的技能,以此来蛊惑祭者,让祭者放弃杀他们。
至于祭者杀不杀巫皇,姬透觉得和巫皇的蛊惑无关,而是与巫皇所做的事有关。
这种事其实很容易便能猜测出来。
“别这么笑。”姬透说道,“我还在生气呢。”
厉引危脸上的笑影敛起,他抿着嘴,定定地看着她,露出失落之色,看着就像云海中那些被抛弃的云兽一般。
说到云兽,姬透想起一件事,“云海中的那些云兽,是不是和巫云仙山有什么关系?”
厉引危点头,“它们以前是巫云仙山的守护兽。”
“守护兽?”姬透不解,“它们怎么会攻击你?”
既然是巫云仙山的守护兽,那应该认得巫皇吧?怎么连巫云仙山的主人巫皇都攻击?
厉引危却不觉得奇怪,“巫云仙山不出世,我身上没有巫云仙山的气息,它们不承认。”
云兽承认的是继承了巫云仙山的巫皇,而不是野生(没被巫云仙山承认)的巫皇。每代只有一个巫皇,也只有一个巫皇能继承巫云仙山,云兽也只认继承认云仙山的巫皇。
就是这么有原则。
姬透点头表示理解,又问:“要怎么样才算继承巫云仙山?”
说着,她打量巫皇宫,这里空荡荡的,既像在森罗塔的幻境里所见的那般,又不像。
在幻境里,纵使巫皇宫是安静的、巍峨的,但也是充满了生机的。
当时还有伺候巫皇的巫皇一族的族人,那些族人是真心敬爱着巫皇的,就算外界时常派人潜入巫云仙山刺杀巫皇,都比现在空无一人要好。
厉引危道:“我打开它,巫云仙山便承认我,我身上沾了它的气息,便算是继承它了。”
姬透目光微凝,“你的意思是,巫云仙山已认你为主,你可以掌控巫云仙山?”
是的。他微微颔首,目光在她脸上转来转去,仿佛在看她是不是还在生气。
姬透凝神细思,她又想到一件事。
“巫云仙山出世时,造成的动静很大,不知道这动静是只限于极东一带,还是蔓延到其他地方,或者整个不化天都能感觉到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的神色越发的不好。
姬透可没忘记,这世间知晓巫皇存在的还有其他人,例如当年将刚出生的他丢在雪山里的院子中的人,还有派人到小梵天追杀他们的人,虽然尚且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奔着巫皇而来。
就算没有在私底下关注巫皇,肯定也会一直注意巫云浮岛。
这里是巫皇一族的族地,一旦巫皇回归,肯定会召唤出巫云仙山,届时想要知道巫皇是不是已经归来,只需要过来确认即可。
姬透严肃地看着他,“我怀疑,不久后就会有人来到这里。”
至于人多或少,便不能确定。
厉引危道:“不妨事,他们想打进巫云仙山可不容易。”说着,他的目光穿过宫殿,望向殿外那悬浮的一座座仙山,“师姐,这巫云仙山可不是叫着好听的,这里的一座座浮岛,是真的仙山,它们形成天然的阵法,是仙灵之阵。”
姬透怔了怔,“就像空间里的仙宫?”
他嗯了一声。
姬透终于松口气,尔后想到什么,继续朝前走,没搭理他。
厉引危默默地跟着她,琢磨着她现在是什么心情,好像是还在生气,好像又不生气了,介于这两者之间。
“他努力地找话题,师姐可还记得巫云仙山出世时传来的那一声兽吼?”
姬透脚步一顿,“记得,莫不是那声音也是云兽的?”
“是的。”厉引危点头,趁机拉住她的手,将自己的手指嵌入她的手指缝间,与她亲密地交握,“是云海深处那只云兽,它的实力很强,若是有人敢对巫云仙山出手,要先对付它。”
姬透恍然,想起先前感觉到的那股威胁,原来真的是一只厉害的云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