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景家没有掺和,我也不会迁怒你们,只是因我母亲之死,我无法原谅那些害她之人。”
原本他以为,景家可能和追杀他母亲的事有关,所以这些日子以来,面对景家人,他十分不客气,说起话来句句带刺,奔着惹怒人而去的。
就算惹怒了景家,他也不惧。
不过确认母亲之死和这些景家人没关系后,他倒也没迁怒他们。
冤有头债有主,要找也找罪魁祸首。
虽不确定那死鬼爹和他娘的死有没有关系,但光是他害得人家小姑娘怀孕、又不好好保护她这点,就不可饶恕。
要是没有死鬼爹,他娘一个人能怀孕吗?
如果没有怀孕,他娘说不定现在还活着好好的呢。
正是这种想法让燕同归对那爹完全没好感,在他心里,他就是个死鬼爹!
景少主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,看来他们老祖被燕同归迁怒上了。
只要一朝真相不明,燕同归就不会认爹,更不会将自己当成景家人。
可老祖不在这里,甚至无人知道老祖在何处,亦没办法向老祖询问他和燕绸之间的事,以及当年燕绸为何会独自一人怀孕逃回青澜界。
这些暂时都不清楚。
正是因为不清楚,燕同归虽不至于迁怒到景家人身上,但也没想过要回归景家。
他有自己的骄傲,景家再好,能给他提供的帮助再多,他也不想要。
更不用说,他一个天漏命格之人,就算景家将所有的宝物都奉上来,他也用不到啊,有什么意义?
正是这种无欲无求,才是令人头疼的。
景少主虽不知道大概,但他是个聪明的,能从燕同归的行事中看出一二。
他心里叹息一声,温声道:“不管如何,你都是景家的血脉,如果你想回来,我们随时欢迎。”
景二叔、景三叔想说点什么,见到少主的眼神,只好咽下。
这种时候,其他景家人更是插不上话。
燕同归随意地应一声,便站起身,“没事我们就走了,姬姑娘,厉前辈,多谢你们陪我走这一趟。”
姬透笑了笑,和景家人道别。
厉引危神色漠然,只礼貌性地微微一颔首,与他们离开。
景少主等人知道挽留不住,也不好逼得太紧,只好先送他们出去。
走出景家时,燕同归突然想到什么,转头对景少主说:“对了,关于我和你们那老祖的关系,能否麻烦你们别传出去。”
景少主略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。
景家突然空降一位年纪小、修为低却辈份高得吓人的老祖宗,总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,就怕和景家有仇的人会出手算计这老祖宗。
其实不用燕同归说,景少主心里也不想他的身份泄露出去。
要为他正名,也要等燕同归的修为提升上去,能确保他不会被有心人算计,这也是对他的保护。
“放心,这事我们省得。”景少主含笑道,“不过这样的话,你可能会吃亏。”
辈份大有辈份大的好处,当祖宗的哪里还愿意成为别人的孙子?
燕同归是个能屈能伸的,摆手道:“没关系,给你当孙子我都没意见,更何况是其他?”
听到这话,在场的景家人都忍俊不禁,不免想起外面的传闻,这传闻能传成这样,燕同归功不可没,第一次见面,他就当场认爹了。
景家人送走三人后,回到先前的花厅里。
景二叔和景三叔心里都有些不得劲,“望月啊,这样是不是不太好?他到底是咱们老祖的血脉……”
老祖那脉本就没有个传人,现在突然冒出个血脉,自然是高兴的,回归景家他们也能护上一二。
景家人团结,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的小祖宗流落在外,心里颇不是滋味。
景少主叹息一声,“二叔,三叔,他不想回来,强求不得。”
原本燕同归就对老祖的意见很大,若是他们还逼他回来,只怕他对景家的印象也不好,虽说不至于成仇人,可他更不会愿意接触景家。
“可这么放着也不行啊!”景二叔很头疼。
“谁说咱们要放着?”
闻言,在场的景家人都看向他,难不成少主要将人劝回来?
景望月道:“我说过,不管如何,他都是咱们景家的血脉,他不回来就不回来,但我们不能无视他。日后你们可以多与他往来,感情是相处出来的,能帮就多帮罢。”
燕同归只是金丹,还是代表中央界前来太虚镇守的修士,只怕以后要经常上战场。
太虚境的危险不言而喻,他们不放心燕同归在外面,只能暗中多关照他。
景家人纷纷应下,特别是那些元婴以上修为的景家人,暗暗决定,日后出去,要多注意那位小祖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