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肚子,若有所思。
……
军需桉的影响消弥,燕承的“病”也终于好了。
他一路从东宫出来,感受到那些比往日友善三分的目光,心情舒畅不少。
待见到傅先生,越发愉悦:“多亏先生反应及时,这一次我们总算是因祸得福。”
那日的情形委实惊险,军需桉他还以为处置干净了,没想到会冒出个为夫喊冤的妇人来。还好傅先生当机立断,立时让他去明光殿前下跪请罪,还有种种安排紧随其后,终于将形势扭转了过来。
傅先生笑着拱手:“殿下鸿运在身,臣只是稍作安排,不敢居功。”
他这话有一半客气,另一半是事实。那妇人出现的时候,他还以为是晋王府的安排,已经做好了缠斗的准备。结果晋王府和楚国公府都没动静,己方轻松过关。倘若那边真有后续安排,只怕有得掰扯。
只是沉下心来,傅先生难免忧心:“此番是我们运气好,先前已经备好了后手,倘若再来这么一次……殿下,那些话虽是刻意放出去的,但现实也确实如此。东宫势弱,世人敬意有限,反倒晋王战功赫赫,朝野敬畏有加。要是晋王真的与您争,我们的筹码委实不多。”
燕承长叹道:“只怪我身子不争气,生来习不得武,争不得兵权。”
傅先生只得反过来安慰他:“殿下莫急,天下已经打下来了,后头需要的是个守成之君。您不需要会打仗,自有文臣武将为您驱使——这回陛下也没有生您的气,对不对?”
燕承颔首,心情缓解不少。
下午,他带着公务去面圣。
明德帝这两日就住在明光殿,没有回后宫去,他一进门,便听到一阵咳嗽。
“父亲。”燕承快步走过去,伸手相扶,“您这是怎么了?才几日就咳成这样。”
明德帝身穿常服,头上绑了额带,脸色略有些潮红。他摆摆手,说道:“秋风忽起,旧伤有些难受,这才咳了起来。没事,太医已经诊过了,歇几日就缓过来了。”
说罢,上下打量他的脸色:“别光顾着朕,你呢?病好了吗?”
燕承忙道:“好了。也是前些日子太累了,倒没什么要紧。”
明德帝点点头,带着些微埋怨说道:“早叫你不要跪了,跪出毛病来了吧?自己的身子自己要爱惜,我们一家子不必在意那些虚礼。”
燕承面露惭愧:“是,日后再不会了。”
明德帝坐下来,指了指对面,说道:“好了,说说这次的事吧。”
……
燕承走后,明德帝慢慢喝完了一盅茶。
过了会儿,门外传来响动,一个黑衣侍卫走进来,奉上情报:“陛下,事情的经过查清楚了。”
明德帝接过,越看眉头皱得越紧。
片刻后,他长出一口气,将情报扔在桌上,问:“楚国公府没插手?”
黑衣侍卫低头回道:“属下没查到。”
罗网是他在关中就经营起来的情报网,能力无可置疑,没查到那就是真没有。
明德帝忽然感到颓丧无比,坐了许久,方才摆摆手:“你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黑衣侍卫躬身领命,退了出去。
内室只剩下明德帝一人,他几次拿起那份情报都犹豫着放下,直到外头传来内侍的声音:“陛下,娘娘命人送药膳来了。”
明德帝神情微动,看着那盅药膳送到自己面前。
这药膳不止他在吃,东宫那边更是日日不缺,乃至于在潼阳的时候,燕承就是吃着药膳长大的。
明德帝还记得燕承刚送到潼阳的时候,年轻的皇后呆怔的样子。
那时他们都还年少,在那种情境下成婚,心里不免有疙瘩。处了半年,好不容易渐渐放下隔阂,忽然多了一个孩子,提醒她曾经发生过什么事。
当天她就让他搬去了书房。
可到了晚上,他心怀忐忑悄悄去看她的时候,发现她抱着那孩子,一点点喂他吃药。
刚刚进入婚姻的女孩儿,明明许多事都不懂,却努力学着为人母,抚养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。一晃过去了这么多年……
明德帝闭了闭眼,终于下了决心:“去,请国舅爷进宫。”
帮个忙
董国舅忽蒙召见,简直心惊胆战。
那日他把话透给楚国公,一直坐立不安,生怕徐家耐不住性子,把事情给拆穿了。
好在后面安安静静,什么也没发生,才稍稍心定了些。
现下并无他事,明德帝召他入宫,董国舅第一时间便想到这件事上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