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凌和军医一块来的,看到他醒着,大喜:“父亲!”
昭王目光扫过,见他全须全尾的,放心地笑了笑。
军医过来给他号了脉,查看过伤势,说道:“王爷的伤口很好,烧也退了。不过接下来要好好静养,暂且就不要下床了。”
燕凌追着他问:“这伤多久能好?不会落下病根吧?我瞧父亲脸还很红,真的退烧了吗?”
军医无奈:“我的二公子,您也瞧瞧周围,这么多火盆放着,王爷脸色看着红有什么奇怪的?烧是真退了,不信您自己摸摸。”
燕凌讪讪:“哦……”
“至于多久能好,属下就没法断定了。王爷体质很好,但早年也留下了暗伤,得看养得怎么样。”
燕凌放他去写新药方了。
随后昭王料理个人内务,徐吟避到外头。等帐内好了她回去,就看到燕凌一边给昭王喂粥,一边絮絮叨叨:“您可真是,知不知道自己年纪大了?明明不用上去的,还逞强。要是出了事,我怎么跟母亲交待?”
昭王被儿子训得灰头土脸,看到儿媳进来脸上有点挂不住,说道:“行了行了,你是老子我是老子?话怎么这么多?”
“还不是您太让人操心了?受了伤往这一躺,事情全甩给我了。别动了啊!听军医的,这两天不要下床,安心静养。阿吟在这看着,不许阳奉阴违。”
昭王又好气又好笑,而且伤口真的很痛,只能顺着他:“好好好,都听你的,行了吧?”
燕凌这才露出满意的笑。
昭王在他的服侍下喝了几口粥,想起来问:“外头怎么样?蒋奕还在飞龙山吧?鹰扬营呢,可到目的地了?”
“在呢!我们把南面的山坡给炸了,他想出去最起码要搬七八天的石头。鹰扬营……”燕凌说到一半,忽然警觉,“说了让您安心静养,怎么还问这个?”
“哎,不知道不放心啊!好好好,不问了。”昭王能屈能伸,认命地吃东西。
等到他吃完,整个人精神好了不少,燕凌才道:“您放心,鹰扬营已经到目的地了,明日就攻城,我定会叫蒋奕付出代价!”
昭王点点头:“这是你搏命挣来的机会,切切不可放过。做得好,等蒋奕从飞龙山出来,江北就有一半落入我们手中了。”
“是。”
昭王想了想,又说:“不行,养伤之前,还有件事得做。”
燕凌不高兴:“父亲!”
昭王坚持:“你想让我安心静养,就得把事情交待清楚,不然我怎么躺得住?”
燕凌怕他伤口绷了,只得顺从:“行吧,什么事?”
昭王便开始点名:“……把这些人都叫来。”
燕凌一听,心里有数了,这是昭王的班底,他要交待公务。
他一边命人去,一边叮嘱:“说事归说事,您可不许动。不能生气,也不能激动,他们要有事情做得不好,叫我打人就是。”
昭王差点笑了:“好好好。”这个小二,以前真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啰嗦的一面。
人很快来了,十几个人乌压压站了一帐篷。
昭王开口:“我这伤势,想必你们都知道了。接下来这段时间,军务是顾不上了。所以叫你们来,交待些事。”
众人肃容:“但凭王爷吩咐。”
昭王唤道:“阿凌。”
燕凌上前:“父亲有何吩咐?”
昭王让人将帅印交到他手上:“大军就交给你了。”
燕凌一怔:“这……”
诸曹参军和谋士们也很惊讶。
昭王受伤,由燕凌代理军务,这是理所当然的事,但特意把他们叫来交帅印,意义又不一样。这是把几十万大军都交给二公子了啊!要是再往深一点想,是不是兵权以后就归二公子了?
不会太远
反应最快的是长史,拱手回道:“是,属下遵命。”
见他开口,其他人也应了声:“遵王爷命。”
昭王放松下来:“接下来还要辛苦你们,天色不早,都去休息吧。”
等部下都退出去,昭王又招手把他们叫到床边来。
“小二,你知道为父的意思吗?”
燕凌诚挚地回道:“您把大军交我,我一定拿下江北来见您。”
昭王摇头:“不止眼前,以后也要倚仗于你。”
燕凌不解:“您这话……”
昭王摊开与他细说:“你兄长生来体弱,于武事并不精通。我担心他日后被人湖弄,所以你得帮他守好了。”
燕凌哦了一声,回道:“自然如此。”
昭王见他如此,不由说道:“你是个内心赤诚的孩子,为父……对不起你。”
燕凌疑惑:“父亲何出此言?您处处为我着想,甚至不惜性命,生恩养恩都重于泰山,该我愧疚才是。”
昭王笑笑,没有多说什么,转向徐吟:“你也是个好孩子,此番千辛万苦前来救援,这份心为父记住了。”
徐吟回道:“父亲言重了。”
说了这许多话,昭王露出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