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船上颠簸了好几天,下船的时候,徐吟整个人都在飘。
她从没有坐过这么久的船,有些不适应。好在她身体好,没多久就恢复过来了,立刻带着人往大营赶去。
昭王听人来报,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:“谁?你说谁来了?”
“永安郡主。”部下禀道,“由杜鸣将军护送,从京城赶来了。”
还真是她!
昭王既意外,又不意外,吩咐:“请过来吧!”
“是。”
徐吟进了帅帐,二话不说先跪下请罪:“儿媳任性,还请父亲恕罪。”
昭王想生气又想笑。她倒是知趣,知道自己任性。可见她把燕凌放在心上,昭王又很欣慰。
不过,面上还是要装一下的,昭王虎着脸问:“你就这么不相信为父?”
徐吟回道:“父亲自然是当世名将,然而挂心一个人的时候,便是有一成的可能遭遇危机,也会坐立难安。”
昭王沉默片刻,叹道:“起来吧。”
“谢父亲。”
昭王与她说了实话:“小二还没有找到,不过我判断他目前安全,你不必太过忧心。”
徐吟盯着他,没有接话。
昭王无奈:“你非要参与进来是不是?”
徐吟不好意思地冲他笑:“父亲……”
昭王拿她没办法,又不是自己女儿,总不能骂一顿吧?再说,她本事不输人,让她去自己还放心一些。
“行吧!我们刚刚找到一条小路,可以进入飞龙山,只是山势陡峭,非高手不得胜任。你跟去瞧瞧,能不能上去,要是你上得去,这差事就交给你。”
“谢父亲。”得到满意的回应,徐吟舒了口气。
……
飞龙山。
此山北面陡峭,南面则平缓得多,出口有一大片缓坡。江越就驻扎在山坡上,堵住了这个缺口。
傍晚,他带着一身尘土回到营地,亲卫来报:“少将军,都督来了。”
江越心中欢喜,直奔大帐而去。
“都督!”他一边掀帐帘,一边喊道。
蒋奕已经在忙公务了,看到他过来,停笔露出微笑:“去巡山了?情况如何?”
江越眉飞色舞:“发现了行军的痕迹,我已经知道燕二大概在哪个方向了。包围圈正在缩小,最长不超过五天,定能彻底将他按住!”
蒋奕笑起来,心中感怀。已经很久没见过江越这个模样了,果然,男人的自信心从功业中来,这回若能打败燕二,想必他的心魔就彻底除去了。
“做得好。”蒋奕注视着他,说出自己刚得到的消息,“我收到线报,徐三来了。”
江越脸上的笑瞬间冻结。
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,他其实并不惧怕燕凌。人人都说燕凌天生名将,勇冠三军,但江越自觉对上他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。至少纠缠了这大半年,他也从燕凌手里占到过便宜。
但徐吟不一样,他在她手里跌倒过一次又一次。表面看来,她好像没那么强,既不会打仗,也不是绝顶高手,但每一次,她都狠狠戳在他最脆弱的地方,撕去他的脸皮,击碎他的信心,让他直面自己的无能与狼狈。
太痛了。
“阿越,”蒋奕平静地说,“这回我在这里,如果输,是我们一起输。”
短短一句话,江越又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。对了,这次不是他一个人,有都督在,他不会输!
“我知道了,都督放心。”
蒋奕微微一笑,将舆图推过去:“来,你说说,燕二现在在哪?”
江越拿起炭笔,在上面画了几下:“我们在这里发现了马蹄印,附近有埋锅的痕迹,按照脚程来算,燕二就在十里之内。看附近的地形,大约在这个范围。”
蒋奕点点头:“飞龙山地势复杂,看着不大,搜起来却不容易。继续把他西北方向逼,那里只有一片峡谷,叫他退无可退。”
江越应了声是,又问:“徐三呢?她会来吗?”
蒋奕淡淡道:“她既然抛下京城的一切赶来前线,又岂会在大营坐等?瞧着吧,她必定会亲身前来救援。”
江越赞同。这个女人,别指望她安分地等。
蒋奕伸手指向舆图:“如无意外,援兵应该从这里上来。我原本想堵上这个缺口,不过现在改变主意了。”
江越的目光沉下来:“她要来,就让她来!想救燕二?那就在黄泉路上做对亡命鸳鸯吧!”
蒋奕笑着颔首:“正是此理。”
寻人
“三小姐!”卫均欢天喜地地跑过来,掀起帐帘一看,徐吟果然端坐其中。
这让他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。往常出门,他只要一掀起帐帘,就能看到熟悉的身影。每当这时,他便会感到一阵安心,出去办事也好,上阵砍杀也罢,都有人在后方坐镇。
但这次没有,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适应过来。自己做决断,自己担起事,但还是时常想起三小姐。
徐吟闻言抬头,刚刚露出微笑,卫均嘴巴一撇,身子就被撞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