闹了,来了才知道,京城就是京城。”
徐泽则指着一个个花棚,问道:“这些都是谁家的?能做出这么多花灯,花费不小吧?”
徐吟随口答道:“能在天街上搭棚,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,大哥说的这个,应该是成国公府的。”
徐泽想着伯父现在也是国公了,忙问:“那我们家也有资格了?”
徐吟点头:“今年我们才搬家,忙不过来,明年叫父亲递个表上去,就能搭棚了。”
徐泽喜笑颜开:“若是如此,我定去找多多的匠人,做出最漂亮的花灯。”
这些花灯实在太美,徐佳忍不住拉着徐吟去猜谜。
她书读得一般,猜谜却不输人。有想不出来的,徐吟和徐泽补上一二。没过多久,兄妹三人手上都提了好几个花灯。
其实徐吟和二房兄妹关系一般。小时候她性子跳脱,就嫌弃徐佳木讷,而徐佳也嫌弃她吵闹,是以姐妹俩虽然同岁,却很少在一起玩。
后来长大懂事了,她又四处奔波,一年到头没什么时间留在府里,更没有亲近的机会。
现在她即将出嫁,反而兄妹三人时常相聚,比往日亲近不少。
三人一路走过去,直到一盏足有两人高的巨型走马灯前停下。
“这是谁家的?既精致又巧妙!”
徐吟看着上面缓缓转过的图画,有美人的,有花鸟的,有山水的,甚至还有书法。她虽然算不上精通,但也看出这些画出自名家之手。
正要去看这是谁家的棚,有人从花灯后转出来,惊喜唤道:“阿吟!”
竟然是燕凌。
因是过年,他难得穿得华贵,玄色的衣裳,同色的大氅,站在灯下长身玉立,仿佛仙人降世。
徐吟愣了一下,问道:“这灯是你家的?”
燕凌欢快地点头,又转头跟徐泽说话:“徐兄带她们出来玩?”
徐泽点头:“我们没见过京城的花灯,就出来见见世面。”
燕凌哈哈笑,指着天街尽头的花楼:“要不要上去看?整条天街尽在眼中。”
徐泽高兴地同意了,跟着小厮往花楼那边走——这可是官衙搭的,一般人没机会上去。
徐吟则落在后头,和燕凌说话。
“你在这儿,王爷和王妃也在吗?我是不是应该去拜见?”
燕凌摆手:“他们不在。”而后说起原因,“元宵节才是看灯的正日子,那天我母亲会邀请诸多命妇来此。到时候肯定忙得很,我们怕是没时间看灯。所以,我吃了年夜饭就出来看看花灯布置得怎么样了,你不来我等会儿就去找你了。”
徐吟笑道:“这不是巧了吗?我要去别处看灯,你去了也找不到人。”
燕凌点头称是,又肉麻兮兮地说:“可见我们就是有缘,这样都能碰到。”
一行人上了花楼,只见天街灯光璀璨,星星点点,一路蔓延。头顶是沉沉夜空,脚下是辽阔大地,自身仿若置身星河。
徐吟不由想起前世,她也曾经陪着姐姐与幽帝登上花楼。但那个京城,繁华底下生着暗疮,哪像此刻生机勃勃。
“谢谢。”她低声说。
燕凌正在看灯,一时没听清,反问:“什么?”
徐吟展颜一笑:“没什么。”
想必前世她死后,京城也迎来了新生吧?那个充满希望的世界,是他一点一点打下来的。
燕凌并不知道,他的父母兄嫂此刻也在看灯。
明天是元旦,要举行大朝会,今晚是他们一家仅有的空闲时间。
燕凌出门后,昭王就取笑:“这个小二,定是寻徐三小姐去了。天天在军营见面,还这么黏糊。”
昭王妃道:“黏糊不好吗?眼看就要成婚了,小夫妻就得亲亲热热的。”
说着,她看向长子长媳:“你们俩也忙了这么多天,要不要出门散散?”
燕承与谢氏对视一眼,说道:“我们陪您和父亲守岁。”
昭王妃摆摆手:“守岁还不到时辰呢!差不多时间回来就行。”
两个人还是没动。
昭王见状,对王妃道:“要不我们也出门逛逛?说起来,也是好久没见过京城的花灯了。”
这话勾起了昭王妃的回忆:“是啊,上回看京城花灯的时候,我们也就跟小二他们一般大!”
一想起过去的事,当真物是人非。昭王只唏嘘了一瞬,便重新露出笑容:“走走走,一起去!”
燕承和谢氏这才起身,各自穿上厚衣裳,带上丫鬟随从,与父母一同出了门。
看灯
昭王夫妇都不是爱排场的人,到了天街,便把随从留在外头。昭王妃还说:“你们也去逛逛,分些人轮流守着就行。”
下仆迟疑:“可是王妃,这是外头,万一有什么……”
昭王摆手打断他:“四下都有金吾卫,怕什么?”
天街来往的贵人多,戒备也最森严,每隔十来步就有金吾卫值守。
下仆不敢再多话:“是。”
于是一家四口就这么汇入人流,慢步看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