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小姐!三小姐!”却是卫均亲自来了。
他现下与杜鸣分管军务,每日忙得不得了,在徐吟身边的时间也大大减少。
“什么事?”徐吟问。
卫均停下来喘了口气,将情报奉过去:“急报,伪帝下诏,御驾亲征。”
徐吟愣了一下,又问了一遍:“御驾亲征?”
“是。”
静默了两息时间,徐吟起身往外走:“去议事堂,召集诸将参军,我们三日后就出发!”
这个情报也送到了燕凌手上,因他离得近,得到消息比徐吟还早一点。
燕凌当下去了帅帐。
“父亲!”
昭国公正在用饭,军务繁忙,天都黑了他才抽出空来填肚子。
他咽下嘴里饭菜,才说:“看你急慌慌,出什么事了?”
燕凌直截了当地问:“伪帝要御驾亲征,您知道了吗?”
“知道啊。”昭国公回了一句,“吃完再说。”
燕凌只得耐下性子等着。还好当兵的人吃饭都快,不多时,昭国公搁了筷子,让人端走碗盘。
“这事不稀奇,曹全一死,他手下已经无人可用,御驾亲征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。”昭国公平静地说。
道理是这样没错,但燕凌眉头却没有舒展:“您真觉得是这样吗?”
昭国公扬了扬眉:“莫非你有别的见解?”
燕凌道:“我在京城留了大半年,对他也有几分了解。父亲,伪帝并不是一个盲目自信的人,他又不懂兵事,御驾亲征能有什么用?这不是给各路义军竖靶子吗?”
昭国公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一下,说道:“莫非,他把自己当诱饵,想让我们互相厮杀?”
局势到了这一步,谁先拿下伪帝,谁就能占得先机。大家起兵又不是真的为大周尽忠,说穿了还不是想要那个位置,自然不肯相让。
“这是其一。”燕凌说,“其二,也有可能他想跑,故意摆出这个阵势迷惑我们。”
昭国公想了想,点头:“你说的对,咱们得防着点。都到这个时候了,可不能让别人占去便宜。”
意见被采纳,燕凌松了口气,向他建议:“父亲,我手下有几个人擅长打探消息,这就派他们出去,弄清楚伪帝真正的去向。倘若他真有逃跑的意图,我就带着亲卫去抓人。”
昭国公没意见:“好,你安排吧。”
燕凌告退出了帅帐,一边回营,一边吩咐燕吉:“你马上传信去泽安,叫徐三小姐兵分两路。大军由她麾下大将领着,她自己先一步过来与我会合。”
“是。”燕吉应声去了。
燕凌停下来,看向京城的方向。
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,但能感觉到徐吟对伪帝有一种特殊的恨意,想必她不愿意让伪帝死在别人手里。
偶遇
伪帝御驾亲征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天下。
齐郡,弘远大营。
弘远军统领梁兴看完情报,旁边的谋士道:“伪帝要跟燕氏决一死战了。”
梁兴愣了一下:“决一死战?他凭什么?”
不是他瞧不起伪帝,燕氏父子骁勇善战,连曹全都败了,岂是从未领过兵的伪帝能抗衡的。
谋士指了指密信:“您瞧,这是伪帝的讨伐诏书,其中历数燕氏之罪。拥兵自重这些暂且不提,这条很有意思。”
梁兴定睛看去,说的却是燕氏密谋杀害余充,栽赃给当时的端王。
他道:“这不是伪帝顺带给自己脱罪么?”
当初端王被夺爵,便是因为他刺杀余充一案被先帝问罪。倘若此事是污蔑,那伪帝还是天潢贵胄,继位的合法性大大增加。
梁兴没把这条当真,谋逆之人给自己文过饰非,把罪名丢给敌人,都是正常操作。
“假如是真的呢?”
梁兴拧眉看过去:“先生……”
谋士道:“将军可知道,伪帝如今最受宠的妃子,便是余充之女?”
梁兴点点头:“此事一直为人诟病,她与先太子有过婚姻,父亲又死在伪帝手里,竟还入宫侍奉仇人。”
说到这里,他回过味来:“你的意思是,余充确实是燕氏所害,所以余充之女才会入宫相助?”
谋士缓缓点头:“晚生也是看到这个,才忽然明白过来。这样看来,伪帝之所以落到如此境地,与燕氏大有关系。如此生死大仇,岂能不报?”
梁兴心情复杂,说道:“若此事为真,那燕氏布局已久啊!”
谋士知他心事,劝慰道:“将军莫急,燕氏虽然势大,可还不到一举定乾坤的地步。就说眼前,伪帝深恨燕氏,不就是我们渔翁得利的时候吗?”
梁兴被他点醒,细细一想,抚掌道:“说的对!”
他兴奋地站起身,冲外面喊道:“来人!”
亲卫进来:“在。”
“召集虎啸营,带七日粮草,隐藏行迹,与我同奔京畿!”
河兴军营内,则是另一番对话。
“世子,伪帝讨伐燕氏,要御驾亲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