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梦还没做完,居然就报徐三小姐来了!
“怎么又是他家的人!”刘将军咬牙切齿。
他踹翻了一张月牙凳,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,方才缓下情绪,转头问:“多少兵马?军容如何?”
亲兵禀道:“据说有几万,看着兵强马壮,装备精良。”
刘将军嗤之以鼻:“南源怎么可能拉得出几万人?他自家的地盘不用守了?这话骗骗外行就算了。”
不过,装备精良肯定是真的。南源本就是富庶之地,徐焕又经营得好。
刘将军坐回去,静思对策。
正面交锋肯定不行,他手下都是溃败下来的残兵,有的还是其他州府的,没有军纪可言,更不用说斗志。
既然如此,只有守了。
刘将军穿上衣服,决定亲自去看看。
上了箭楼,果然城外被围了,飘扬的军旗,鲜亮的盔甲,有条不紊的阵列,都说明这确实是一支战备精良军纪严明的军队。
刘将军一下萎了。差距这么大,守城也难啊!
南源军这边派人来叫阵,另一边已经在堆土山了,各种攻城器械也都陆续调来。
不过看他们的样子,好像没有立刻攻城的意思。守城的军士射了几支箭下去,那边筑土的士兵立刻远离,缩在档板后面。
刘将军灵机一动。
南源本来兵马就不多,这一仗又不是关系着生死存亡,所以他们肯定会慢慢打,把损失降到最小。
这不就有机会了吗?兴通又不是他的,这些残兵也不是他的嫡系,已经败逃过一次的他,最想保住的就是自己的性命而已。
心中计定,刘将军做出个满不在乎的样子,笑着摆手:“我还道多厉害,原来也就这点人。你们放心,据我估算,他们的兵马顶多几千,不见得比我们多,号称几万吓唬人罢了。”
那些半路被他收拢起来的将官将信将疑:“当真?”
“本将领兵二十多年,岂能有假?”刘将军慢条斯理地说,“出兵之时,虚报人数是惯例。南源是楚国旧都,当年立州府的时候着重辖制了,地方不大,也就能养几万兵。如今这个局面,他东边有河兴,西和南都有异族,哪敢出动大部队?几千不能再多了。”
他这番话乍听有理,实则真真假假。譬如对南源的估算是准确的,但刻意忽略了雍城早已归了徐氏这件事,再往下压一压人数,就变成了“不比我们多”。
那些人信了他的话:“如此说来,我们完全守得住!”
刘将军抚掌称是,又大声鼓劲:“诸位,我们先前中了燕氏小儿的诡计,不得已才逃到这里。若是能守住这座城,那就能东山再起!所谓乱世出英雄,今时创下一番基业,将来享用不尽啊!”
攻下兴通这几日,这些乱兵尝到了甜头。如果能长期占据这座城,日子当然比四处流浪好得多。便是落草为寇,哪里拥有一座正经城池痛快?
于是纷纷附和:“将军说的是,我们守住兴通,东山再起!守住兴通,东山再起!”
看他们群情激动,刘将军满意极了,吩咐下去:“既然诸位与我一心,那咱们就合力守城!张副将,你把人都集合起来,分队排阵;李校尉,你去找些民夫,把街上的尸首清一清,回头还要运粮运物。王参军,你去清点一下城里的军备……”
刘将军安排完,心满意足地回百花楼。
他问亲兵:“你看本将应对得怎么样?”
亲兵答道:“将军布置妥当,定能安守此城!”
“安什么守?”刘将军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,在部下莫名所以的目光中,压低声音,“你跟兄弟们说,这几日勤快些做做样子,待战事进入拉锯,咱们就悄悄退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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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排好诸项事宜,刘将军继续回到百花楼玩乐。
有人问及,他便露出不值一提的表情:“徐氏吓唬人罢了,才千余人马,在外头装模作样,就等着我们自乱阵脚呢!兴通依山而建,有地利之便。护城河宽阔,城门又坚固,他们拿头来打!听说徐三小姐正在收拢流民,呵呵,粮草压力大着呢!等着瞧吧,顶多十来天,他们就会退走。来来来,继续奏乐跳舞!”
旁人看他这么镇定自若,还有兴致欣赏歌舞,心也跟着定了。
再看城外,南源军果真没有强攻,每日照常派人来叫阵,一边筑土山一边布置攻城器械,声势倒是挺大的,可几天下来也没伤亡几个人,城里的氛围便松驰下来。
众人心想,刘将军确实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将,先前那一仗虽然输了,可燕二毕竟不是常人,十七岁就把镇北都护府搞没了的人,能是好对付的吗?这徐三小姐总不会也是个不世出的名将吧?
百花楼的花魁倚着刘将军,一边听他们说笑,一边凑趣道:“将军,那徐三小姐也不是常人呢!前年她刺杀吴子敬的时候,可把我们吓了好大一跳。”
刘将军哈哈大笑:“当然不是常人了,徐氏双姝这样绝顶的美人儿,岂是容易出的?”
轮班休息的李校尉跟着笑:“是啊!美人儿就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