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给未婚妻写信怎么了?应该的!
大军很快继续出发,燕凌坐在马上遥望南方。
快半年没见了,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。得赶紧结束这乱局才行,这样才能再见面。
这般想着,他收拢心思,思考接下来的战事。
……
“三小姐!三小姐!”
徐吟收回思绪,看着卫均。
卫均驱马上前,请示:“前面不远就是兴通了,我们直接过去,还是先休整一下?”
徐吟反问:“你是统兵将领,你怎么想?”
卫均摸不着头脑,他领兵没错,可做主的人是三小姐啊!
没等他想好答案,那边杜鸣过来了。
杜鸣原是吴子敬的手下,当初徐吟夺雍城的时候,就是因为说动了他弃暗投明,才能扭转战局。
后来徐吟兑现承诺,派人搜罗卷宗给他洗刷了罪名,让他能够堂堂正正回归故里。杜鸣是个知恩图报的人,事了之后重回雍城,做了雍城军的将领。
徐吟自己没有打仗的经验,卫均也是第一回 领兵外出。两个新手就这么出去显然不行,所以把杜鸣也带上了。
她有自知之明,打仗这事需要能力和经验,她不会,卫均没经验,主要靠的是杜鸣。
“三小姐。”杜鸣行过礼,禀道,“兴通不远了,我们在前面镇子扎营如何?斥候已经派出去了,想必一会儿就有消息。”
徐吟意味深长看向卫均,给了个眼神。意思是,看看人家,这才是领兵的样子。
卫均不好意思地抓抓头。所以,他领了兵就得自己拿主意,然后报给三小姐?
徐吟点头:“你安排吧。”
“是。”杜鸣话不多,应了声便去做事。
卫均急忙跟上去:“杜将军!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杜鸣明白他的意思,和善地说:“行,南源兵和雍城兵还不太熟,我们最好经常合在一起操练,这样才能一条心。”
“是,还要杜将军多教我……”
徐吟笑着收回目光,问旁边叼着糖串的清玄:“你要不要也跟去学?”
清玄兴致缺缺:“学什么?我就混口饭吃。”
行吧。
到了小镇,安营扎帐。
因为这回出来要行军打仗,徐吟没带小满,只带了小桑。日常事务她自己能料理,再有小桑跑跑腿就差不多了。
然后,军队便歇下来了。
杜鸣胸有成竹,做事不紧不慢。平叛这种事,他很有经验,以前就常干。
当晚,徐吟伏案写信的时候,他带着人过来了。
“三小姐,兴通已经没了。”他语气沉重,“几天前就被叛军完全占领,斥候寻到了兴通刺史的小姐,您可要见一见?”
徐吟叹了口气:“见吧。”
这位小姐姓齐,路上想是吃了一番苦头,整个人蓬头垢面,穿的也是流民的衣服。
听说她是徐三小姐,顿时掩面大哭。
“你们为何不早些来?要是早来三天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这责怪显然没道理,南源收到求救就决定出兵了,谁料兴通没得这么快。
不过徐吟知道她家破人亡,这会儿情绪激动,便制止了小桑,让她哭够再说。
这位齐小姐哭完了,总算理智有所回归,向她致歉:“徐三小姐见谅,我一家人死得太惨了,若非我及时混进流民中间,此刻恐怕也……”
徐吟点了下头,表示接受她的道歉,平静地问:“到底怎么回事?信中说是民乱,你们兴通百姓过得这么难吗?”
齐小姐悲愤喊道:“不是!那些人是乱兵!从京城逃过来的!”
拿回来
乱兵!
在场所有人的神情都凝重起来。
“当真?”徐吟反问,“那你们的求救信上,为何说是民乱?”
齐小姐吸了吸鼻子,说道:“我们原本以为是民乱。诸位应当知道,兴通辖下有半数是山区,原本日子就难,偏偏去年收成不好,大家都不好过。月初就有山民闹事,我父亲以为寻常,依照旧例一边镇压一边安抚,谁知道这些山民闹得越来越大,竟然聚集数千之众,拿下了县城……”
想起那可怕的一幕,齐小姐的眼泪又流下来了:“我父亲发现不对,便派人去南源求援,谁知道信使刚走没多久,就有人攻打府城了……那群人有刀有枪,身上还有铠甲,极其凶悍,我们撑了几天,就撑不住了……”
徐吟看向其他人。
杜鸣点点头,说道:“斥候也是这么禀报的。既然是乱兵,那我们恐怕没法招降了。这些人有武力有组织,现在又尝到了甜头,正是野心膨胀的时候。”
“他们杀了很多人。”齐小姐悲声道,“进城以后,他们见着房子就闯进去,逼人家交钱买命,男人杀了,女人糟蹋了……我家从祖母到小妹,逃不走的都自尽了……”
徐吟叹了口气。这位齐小姐要不是身材干瘦,又把自己弄得邋遢无比,只怕也逃不到这里。
“兴通遭遇了屠城。”她语气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