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主呢?现在看来, 这两家都胆色过人。
昭国公自不必说, 东江王府如今是世子李闻主事, 他能下这样的决断, 以后得高看一眼。
唉, 河兴是中州之地,原不输他们什么, 但这两家一家武德强盛,一家物产丰饶, 反而中州连年战乱,好不容易略平定些, 这两家一联合,河兴独木难支啊!
楚九公子思前想后, 觉得自己不能白出一趟门, 最终道:“去趟对面,邀赵六公子来品茶。”
管事答应一声。
然而他刚出去,不一会儿就回来了:“公子,请不了了, 燕二公子送了帖子来。”
……
对面的小楼里,赵六公子却是心浮气躁。
相比起楚九, 他上头有父母, 自身又得祖母宠爱,公子脾性就重一些。
此番来求亲,兄弟多有酸言酸语。如果成事,助父亲夺嫡,那以后他就是孙辈第一人。可现在失败了,可以料想回去会被怎么嘲笑。
“燕二,怎么偏偏就来了!燕徐两家这是早就有约了啊, 早点怎么不说!”
随同前来的谋士知他心中不快, 笑着说道:“徐焕先前多半还在观望,眼见伪帝出来搅局, 便顺势应下了燕家的婚事。这是坏事,也是好事,燕徐两家结了盟, 但成了伪帝的眼中钉,咱家可以退居后方,坐收渔翁之利。公子虽然没能谋下这门婚事,却为家族立了功,公爷必定欢喜。”
听他这般劝说,赵六公子总算散了心中那口气,无奈地坐下来,说道:“只能这么想了,这门婚事再好,为了它跟伪帝对上就亏了,希望回去祖父不要怪罪。”
“公爷明理,怎会怪罪?”谋士停顿片刻, 又道,“公子可以借此做些事, 或许公爷会更欢喜。”
“什么?”
谋士缓缓说道:“燕徐两家婚事已成定局, 那么关中南源东江就成了连势。”
说到这里, 他手指沾上茶水, 在桌上轻轻划过。
赵六公子悚然心惊。
从南至北, 通衢要道,要兵有兵,要钱有钱。
“公子你瞧,眼下还有谁家能与他们抗衡?”
赵六公子默然片刻,说道:“我们漳州难了。”
说起昭国公,河兴顶多顾忌人家武德强盛,漳州却深受其苦。
因为两家都在西,辖地相连。早年还旗鼓相当,自从现在这位昭国公起势,关中兵马一日比一日强盛,漳州逐渐落了下风。
现下关中还和南源联了姻,甚至间接与东江结了盟,那赵氏还有得玩吗?
“公子可以提前做些准备。”谋士抬头看了眼对面,“河兴是中州要地。”
赵六公子心有所悟。河兴就在南源之侧,位于关中与东江之间,若是自家能与河兴王府交好,便可辖制一二。
“来人,去请楚九公子前来小聚。”赵六停顿了一下,又改了主意,“不,还是我上门拜访吧,更显诚意。”
谋士笑着颔首,两人整发理衣,打算出门。
门还没迈出去,外头来报:“公子,燕二公子送帖子来了。”
赵六公子愣了一下:“什么?”
谋士接了帖子看过,眉头挑得高高的:“晚上?这么急?”
之前在生辰宴上,燕凌说要作东赔不是,可谁都没把他的话放心上,这不就是句客套吗?谁想他还真请了,而且当天就请,如此雷厉风行,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赵六公子无语了一会儿,忍不住抱怨:“这个燕二,故意来炫耀的吗?”
谋士笑道:“公子,这个燕二决非表面看到的这般浮夸,他千里奔袭巴尔思,勇武过人。而且,他去京城明明是当人质的,却成了太子心腹,还颇得圣宠,必定极有计谋。”
赵六公子明白过来:“他突然宴请,一定有目的。”
“是。”谋士赞同,“公子还是去看看的好。”
赵六公子从善如流,叫仆从进来重新梳洗一番,待天黑下来,便出门赴宴。
侍者提着灯笼到了门口,恰巧撞见另一辆马车,车旁那人扭头看过来,两人面面相觑。
“赵兄?”
“楚兄?”
僵持一刻,楚九先试探:“去赴宴?”
赵六目光闪了闪:“楚兄也是?”
两人沉默片刻,同时堆起假笑:“一起?”
真正的目的
夜幕降临,衙役提着饭菜送进府衙的后罩房。
这里是官吏们值守时歇息的地方,条件不算太差;而旁边就是大牢所在,有兵丁守卫,戒备森严。
胡将军等人就被关在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