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说了几句话,锦书带着人送点心进来了。
徐吟往她身后看了两眼,问道:“陈姑姑呢?怎么我进来没见到她?”
一提起这事,宫女们脸色都有些不对,最后还是长宁公主自己说了:“陈姑姑被抓走了,廖将军说她是端王同党。”
说到这件事,长宁公主不由想起那天龙舟赛过后,她来问的话。先前长宁公主只是觉得有些奇怪,现在想想,陈姑姑根本就是故意来探听消息的。
不过,皇叔为什么要打听阿吟有没有离开呢?长宁公主不由出神,想起那天看到的她裙摆上的泥土。
这样想着,她把目光投向徐吟:“阿吟……”
“什么?”正在吃莲子羹的徐吟抬起头。
长宁公主犹豫了下,终究没有多问,笑道:“我好久没蹴鞠了,等会儿我们踢一局吧?”
“好啊!”徐吟毫不犹豫应下了,“让我看看公主进步了没!”
“嗯!”
两人用完点心,歇了一会儿,便呼喝着把永寿宫的宫女召集起来,热火朝天地踢球去了。
旧事
张怀德赐死以后,老余被放出来了。
来传话的侍卫说道:“李大人问你想要什么,他会向陛下请功。”
李大人?哦,刑部尚书啊!大理寺卿倒下,此案主审便是他。
老余怅然道:“我毕生心愿,就是为枉死的亲人复仇。现下仇人已去,别无所求。”
侍卫说:“张怀德伏诛,你的案子也平反了。只是你已受了宫刑,不能再官复原职,将来有什么打算?”
老余摇摇头:“请大人不必为我费心,我一个不全之人,又已经入宫做了阉奴,余生就这么过吧!”
侍卫心中了然,说道:“那你留在永寿宫如何?长宁公主心思纯善,必不会亏待你,将来成婚,再带你出宫。”
这可不是刑部尚书能做出的许诺,老余定睛看过去:“大人可否告知,这是谁的意思?”
侍卫笑而不语。
老余大概明白了,也就默认了这个安排。
他革职之前是录事,而且有举人的功名,刑部尚书上奏请皇帝封赏,提了他做永寿宫的掌事。
徐吟探望完长宁公主,出来时看到正在安排宫务的老余。
他恭恭敬敬地施礼:“县君走好。”
徐吟微微一笑,举步出了永寿宫。
虽然今生没有了共同挣扎求生的患难之情,但是能看到他安好,少受一些罪,这就值得。
出宫的时候,一座步辇缓缓经过她身前。
辇上妃子浓妆丽色,周围宫人簇簇,气派非凡。
徐吟避到一旁,脸上掠过异色。
竟是贤妃!那位低调不争的柳贤妃!
看到她,柳贤妃低声说了句话,步辇在徐吟面前停了下来。
“永嘉县君是来看公主的吗?”贤妃含笑问询。
徐吟恭敬施礼:“是,娘娘。”
“听说公主近日精神不振,本宫正打算抽空去看一看,未知现下如何了?”
“回娘娘,公主已经好很多了,方才还和臣女玩了一会儿蹴鞠。”
贤妃点点头,笑道:“果然还是你劝得动公主。”
徐吟一直觉得贤妃这个人有古怪,并不想与她多说话,就笑了笑。
贤妃也不再多谈,吩咐内侍抬起步辇,最后说了一句:“宫里女孩儿太少,县君有空多多进宫,你与熙儿年纪相当,定然处得来。”
她和柳熙儿?处得来才怪。徐吟只当贤妃说客气话,低身施礼:“是,娘娘。”
贤妃的步辇远去了,徐吟怀着心事出宫。
直到回了府,料理完余事,心里还不安稳,她便让卫均给昭国公府递了句话。
未几,燕凌来了。
“找我什么事?”
“你知道贤妃的事吗?”
提到这个,燕凌恍然:“差点忘了跟你说,我写信回去问父亲了,原来我们两家确实有旧。”
徐吟眉头一跳:“什么?”
燕凌说:“我父亲幼时,昭国公府曾经遭过难,这你是知道的。”
徐吟点头。他说的是镇北都护府的事,当时的昭国公还是燕凌的曾祖,前头拼死抵御外族,后头皇帝瞒着他和谈,还拿燕氏的利益安抚对方,以至于昭国公府元气大伤。
“当时我们家处境艰难,我祖父曾经把我父亲送到京城一段时间,向当时的陛下誓忠。那会儿柳家还没败落,就住在附近,所以我父亲很早就认识贤妃。”
燕凌停顿了一下,补充:“哦,应该说现在这位贤妃的姐姐,前一个贤妃。”
“还有前一个?”徐吟意外。
“嗯。先前那位贤妃,是陛下当太子的时候,和德妃、淑妃一起进的东宫。”
徐吟知道这事,当年绿林之乱刚刚平定,先帝知道时日无多,匆匆封了太子,迎娶太子妃的同时又选了三位侧室。后来皇帝继位,太子妃封皇后,三位侧室封了德妃、淑妃、贤妃。
“怪不得。”她轻声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