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候送过一次礼,除此之外,儿臣并没有收他的钱。”
皇帝皱了皱眉:“那你这阵子的花用从哪来的?杨家有钱给你修个园子?”
太子连忙解释:“那园子不是我的,是大家敬着儿臣,才记在儿臣名下的。”
“什么?”皇帝没听懂,“什么叫大家的?”
太子继续道:“就是我们一起挣了钱,买了这个园子……”
皇帝听他说了一通,大概明白过来了。
燕凌进京的时候确实给各家送过礼,但那些给太子伴读的公子这阵子的花销,都是他们一起挣出来的,不是他送的。
皇帝稀奇地问:“你们怎么挣的钱?”
“其实也简单。”太子吞吞吐吐地说,“燕二出了主意,我们各家入股,在酒楼开盘口,比如这次龙舟赛……”
皇帝无言以对。
这还真是门好生意,说白了,就是仗着家世给各家酒楼背书,抽取佣金。不用本钱,也不必花费人手,空手套白狼。
皇帝沉默良久,说道:“这事以后不要干了,你堂堂储君,在外面设赌局像什么样子?”
太子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关了,急忙叩头:“是,儿臣再不干了,日后一定老实上学,不到外头胡混。”
败露
天牢的大门打开,禁军呼喝一声:“进去!”
犯人跌跌撞撞进来。仅仅还是昨天,他进天牢还是前呼后拥,今天就成了阶下囚,当真是世事无常。
单间牢房里,正在休憩的端王睁开眼,纳闷地看过去。
这里可是重监,很少进人的,是谁又犯事了?
当他看到被推搡过来的大理寺卿时,脸上的惊愕都藏不住了。
“章大人?这……”
大理寺卿却不敢看他,垂着头被推进斜对面的监牢。
很快,那些狱卒过来,打开端王这间。
他们什么也没说,也不理会端王,只是动作飞快地把先前添置的东西都收了出去。
于是这间监牢很快变回了原先光秃秃的样子,除了床铺,只剩一个马桶——连端王盖在身上的薄被都收走了。
端王惊愕莫名,意识到事情不妙了。
这还没完,过了会儿,更重量级的囚犯来了。
“张公公!”
张怀德此刻的样子很狼狈,他头发散乱,衣裳带血,甚至脸上也有伤痕,显然是用过刑的!
端王一颗心直往下沉。
大理寺卿出事,还只是让他觉得不妙,张怀德出事,就等于他的底牌被人撕了!
外头发生了什么变故?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?
押人来的禁军很快出去了。
端王迫不及待地问:“张公公!发生什么事了?为什么你会在这里?”
“发生什么事?王爷不应该心知肚明吗?”刑部尚书大步走进来,目光冷冷扫过他们三人,“张怀德勾结亲王,贪赃枉法,罪犯欺君!王爷,你们的阴谋暴露了!”
端王花了一些时间才把事情理顺,不敢置信地将目光投向张怀德。
他从来没想过张怀德会暴露,这怎么可能呢?皇帝明明对他信重有加,有他在外面周旋,他信心满满,一直认为自己能顺利出去。
这些天,他除了思索对方陷害的手段,就在琢磨事后怎么报复,如何东山再起,唯独没想过自己真的栽在这里。
端王真正慌了起来。
被诬陷的时候他没慌,下狱的时候他也没慌,但现在他慌了。
没了张怀德,他就真出不去了!
“张公公,你说话啊!”端王急切地催促。
张怀德睁眼看了看他,苦笑一声。
他是内廷大监,从来都知道皇帝的底线在哪里。不管端王的罪名怎么定,鹿儿巷被皇帝派兵查抄,他反正已经死定了。
太监不比权臣,他们的权力其实是君权的延伸,没有牢固的根基,一旦皇帝发现,决心收回他的权柄,他们就会被飞快地打回原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