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上。直到上了高楼,看到披衣而坐的身影时,她“扑通”跪了下来,带着哭腔喊道:“主子……”
引蛇出洞
端王任由她跪下来,端着茶淡淡问:“什么事?”
“如儿无能……”薛如头垂得低低的,顶着美貌丫鬟轻视的目光,咬牙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。
听她说到余充突然回转,端王脸色一变,打断她的解释:“所以你就这样过来了?什么事也没做?”
薛如愣了一下,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,支支吾吾地道:“属下绕了些路,有防着人跟踪。”
端王冷笑不止,霍然喝问:“来人!马上搜寻王府附近,看看有没有陌生人的痕迹!”
那美貌丫鬟答应一声,再次轻蔑地扫了薛如一眼,下楼去了。
她还没到门口,外头又有人求见,却是那个侍卫。两人简短地说了两句,丫鬟就直接领着人上来了。
薛如心里一紧。这都已经晚上了,如果不是特别紧急,侍卫不会轻易到后院来。莫非……
侍卫神情凝重,脚步匆匆上得楼来,张口禀道:“王爷,外头有人窥伺。”
端王立时问道:“人呢?”
“没抓到。”侍卫羞愧地低下头,“对方很警觉,我们一靠近就跑了,只留下这个。”
说着,他呈上来一枚令牌。
端王只看了一眼,就知道它的来历了。
大将军府。
短暂的沉默后,尖锐的碎瓷声,沉闷的撞击声同时响起,伴随着薛如“啊”的一声痛呼。
端王面前的茶桌、桌上的茶壶,以及烧得滚烫的茶水,全都砸在她的身上。
薛如烫得几乎要跳起来,可又不敢有丝毫的动作,只能忍着疼低头跪着。
她意识到自己慌乱间犯了大错!
余充并不知道她的主子是谁,突然回转,就是故意恐吓她的。
她匆忙回来报信的行为,正好把余充的眼线引了过来!
换句话说,她害主子暴露了……
来的时候薛如还指望这事能够补救,最好保住自己的性命,现在她连这个念头也不敢有了。
主子的存在被人知晓,就等于最大的依凭没有了。
余充掌握着京城的兵权,极得皇帝信重,如果他决心对付主子,那……
薛如一颗心凉透,现在已经不是她能不能保住性命的问题,而是主子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问题。
“主子……”她颤着身躯,却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。
侍卫瞥了她一眼,再次请示:“王爷?”
端王稳了稳情绪,说道:“不用找了,对方留下此物是故意的。”
余充在警告他!
端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,他得弄清楚余充知道些什么。
这样想着,他重新坐下来,问道:“你如何露了行迹?”
薛如听他声音还算平稳,心里生出一股希望,再不敢耍弄心眼,将这段时间的任务进展原原本本说出来。
“……属下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,走的时候还好好的。”说这些话的时候,薛如既懊恼又心虚。她怎么会犯这么基础的错误?连事情都没弄清楚,就急着回来找主子求救,明明余充的行为那么反常。
大概是这一年多来,她受了太多的打击,每次都会莫名其妙任务失败,然后被主子斥责厌弃,弄得她像只惊弓之鸟,有点动静先把自己吓住了。
端王若有所思:“所以说,你并没有太大的发现,只是推断出余充心怀大志。”
“是。”薛如快哭了。她为什么一心想立下大功?如果早早回来禀报,主子就会有新的指示,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了。
“既然你没做任何多余的事,他如何会发现你的身份?”端王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,断然吩咐侍卫,“去得意楼,将后院的人彻查一遍!余充走的时候肯定遇到了什么事,这才引起了他的怀疑。”
侍卫答应一声,转身下楼。
茶桌重新扶好,侍婢已经煮了壶新茶,端王慢慢饮着茶水,眼睛盯着深沉的夜色,丝毫没有理会跪在面前的薛如。
时间一点一点流逝,薛如跪得头昏眼花,眼看天际翻出了鱼肚白,侍卫终于回来了。
“王爷,后院少了个小丫头。”他路上赶得急,气息还没喘匀,将一张画像展了开来,“这是她的形貌,管事说前些天才来的,一直干着粗活。”
端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,连头皮都在发麻:“有人暗算本王!”
他隐藏在暗处这么久,从来不显露自己的野心,怎么会有人针对他?到底什么人,知道他多少秘密?
等等,对方知道薛如是他的人,所以说,端王府一些秘密势力已经被人知道了。当然,也有可能对方事先并不知道他,只是知道薛如背后有一个主子。
不管如何,问题出在薛如身上,这一点是肯定的!
端王怒极反笑,看向瑟瑟发抖的薛如。
早几年,这女人立下不少功劳,又十分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