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碗荔枝膏,擦了擦嘴角,回道:“真浪费。”
“哈?”
“这些才子大儒,就教他们,真是大大的浪费。”
燕凌哈哈笑了起来,说道:“其中也有几个不错的,只是太子与两位皇子都那样,谁敢抢他们的风头?”
徐吟心道,怪不得皇位让人抢了,皇帝这三个儿子,想捡出一个差不多的都不容易。
“那你呢?藏拙?”她眼睛斜睨过去。
上了这么一天课,除了几位小姐小声议论过燕二公子的外貌,就没人提过他。凭燕二公子的本事,这不应该啊!
燕凌说道:“我就是个武夫,功课不好不是很正常吗?你不知道,太子可喜欢我给他写功课了,因为我写的功课,师傅从来不怀疑是假的。”
因为水平完美贴合?
徐吟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同情:“难为你了。”
这话上回她讲过一次,这回更真心了。以燕凌的水平,做功课不难,难的是和太子的水平一致,这分寸把握得也太准了。
燕凌这回答得很认真:“我跟你不一样,太显眼的话,绝对走不出京城。”
徐吟点了点头。
昭国公早就成了帝室的眼中钉,要不然也不能把他扣下来。他的父兄已经够招眼了,要是他毫无顾忌地表现出来,别说走出京城,只怕日子不会像今天这么爽快。
“当然,你这么表现是对的。”燕凌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激赏,“你只有表现得够显眼,陛下才会不敢轻举妄动,要不然的话……”就纳进宫了。
见一见
说完闲事,两人交流情报。
“原来那天捣乱的,就是你追捕的薛如啊!”燕凌啃了口果子,回想了下,“她头发长出来了吗?”
要说他们俩认识,还得感谢薛如。如果不是她抢了燕凌的马,他就直接去雍城了。
徐吟想起当时的情形,忍不住笑了。
“都能进宫当教习了,应该长出来了吧?”
燕凌说:“她混进宫倒罢,还当了公主的教习,看来她的主子能量不小。”
徐吟回了声是,拨了拨煮茶的炭火,然后发起呆来。
“你怎么了?”燕凌觑着她。
“想起了一些事。”徐吟喃喃道。
说起来,前世她在宫里,好像看到过跟薛如很像的人。只是当时她不知道父亲之死跟薛如有关,就没有留心。
那是什么情形来着?
她从姐姐那边出来,看到有个女人经过花园。她身上披着斗篷,不是嫔妃们惯常用来装饰的外衣,而是那种毫无花巧、特别适合遮掩的黑色斗篷。
幽帝好美色,宫里出现这么个女人,显得犹为奇怪,她就多看了两眼。
那女人发现了,转过头来。
当时天色很暗,她只看到半张脸。
那女人很快走了,她问内侍,却没人知道是谁。
倘若那个女人真是薛如,那她的主子不但活到了那个时候,还春风得意。
这样一想,怀疑的范围好像可以缩小了。
当街惊马那事,表面看起来是害她,实际上害的是太子。再加上薛如可以进出皇宫,说明她的主人定然在皇室之中。
徐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,心口一跳。
难不成……
“怎么了?想到什么了?”燕凌关切地问。
徐吟吐出那口气,不答反问:“宫里的后妃,你有熟悉的吗?”
燕凌看了眼周围,微微点了点头。
昭国公府已经把眼线安排到后宫里去了,这自然是机密中的机密。也就是徐吟问,他才会说。
“我想拜托你查一件事,行吗?”
燕凌笑道:“你说就是了。”我什么时候拒绝过。
“帮我查一查,到底是谁把薛如荐到贤妃那里的。”
燕凌一口答应:“行。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,贤妃为了自保,向来口风很紧,未必能打听出来。”
“嗯,就试一试。”
燕凌唉声叹气:“这皇宫就是不太平,太子遭了一回暗算,现下正暗流汹涌。陛下向来敬重德妃,前日竟然因为一件小事斥责了一通。就连淑妃那边,都冷了好些天。也就太子和长宁公主,两个傻呼呼的,压根不知道自己刚刚大获全胜。”
徐吟笑道:“其实也算知道。太子经过那件事,对你格外信重,长宁公主也莫名信任于我,这大概就是直觉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