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瞧着燕二公子,总觉得你们俩有缘,要不然我们打个赌?”
徐吟扭开头,她才不要打这种莫名其妙的赌。
“什么有缘不有缘,姐姐什么时候会算命了?”
瞧她别扭的样子,徐思偷笑一声:“就算你一个人的命。行了,睡吧。”
校场
夜谈过后,徐吟就睡着了。
这一觉睡得极沉,仿佛这些天的心事都放下了。
徐思看着她安静的睡颜,轻轻笑了下,给她掖了掖被角。
“真是个傻孩子,不管父亲还是姐姐,都只是希望你幸福啊……”
这边姐妹交心,另一边,燕凌还没推开屋子,就被人叫住了。
“你去哪了?”他转过身,看到兄长站在那边看着他。
“睡不着,出去散散步!”燕凌若无其事地说罢,迳自进屋,吩咐燕吉,“渴死我了,倒茶来。”
燕承跟进来,皱着眉头说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。阿凌,你别胡来,就算不愿意听大哥的,这事你也得光明正大地跟父母说,大半夜的私会像什么样子。”
燕凌不想解释,敷衍道:“知道了。阿吉,水备好了吗?我要沐浴。”
扭头看燕承还在,就问:“大哥要一起吗?”
一起……这么大的人了,说的什么鬼话?燕承知道他嫌自己啰嗦,也懒得说下去,摆手道:“行了,你赶紧弄完睡觉吧,我们过两天就启程回去。”
要不是大凉突然来人,他早就把弟弟带回去了。
燕承出去了,燕吉纳闷地看了一眼,说道:“公子,怎么你被骂了,还这么开心啊?”
燕凌抓着袖子里的锦囊,笑眯眯:“他骂就骂呗,又少不了一块肉。”
反正他今晚的目的达到了,大哥骂两句算什么?
……
一夜无话。
第二日,徐吟神清气爽地醒来,收拾一番去校场练箭,没想到燕家兄弟、阿鹿王子竟然都在。
燕承和阿鹿王子在说话,好像谈得挺好。
燕凌在旁边把玩着一把弓,百无聊赖的样子。
她一过来,大家的目光都投了过来。
燕承第一个反应过来,笑着打招呼:“徐三小姐,你也来练功啊?”
徐吟回礼:“燕世子早啊!”
然后转头问侯阿鹿王子。
阿鹿王子笑着点点头:“阿吟小姐早。”
侍从牵来马匹,徐吟也不跟他们多说,先上马溜达了一圈。
刺史府的校场宽阔,这马也是徐焕命人费心寻来的良驹。少女一身骑装,驾着骏马飞驰,衣裳和发辫在风中飞扬,美丽又飒爽。
燕承看着这一幕,不禁在心里赞了声。怪不得他那个傻弟弟就看上人家徐三小姐,他活了十几年,何曾见过这样的姑娘。
他扭头看了眼,却见阿鹿王子也盯着徐吟不放,不禁一笑。
果然都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。
跑了两圈热过身,徐吟翻身下马,将缰绳扔给侍从。
小满已经自动自觉地奉上茶来。
徐吟喝了两口,弓箭已经备好了。
她取箭拉弓,瞄准,“夺”一声箭支牢牢钉在靶子上,正中红心。
燕凌一喜,刚要说话,耳边就传来了叫好声,扭头一看,那位阿鹿王子已经跑过去了。
“阿吟小姐,中原话却说得很好,完全听不出口音。
徐吟笑了笑,说道:“阿鹿王子才厉害,我听文长史说,吴子敬手下那名叛将就是阿鹿王子一箭射死的,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,这可比我厉害多了。”
阿鹿王子摆手:“哪里!我也是碰巧。再说了,我们大凉人以打猎为生,生下来就要拉弓射箭,会箭术不算什么。倒是阿吟小姐,中原女子像你这样的太少了。”
随后两人讨论起箭术,各种射法,阿鹿王子还接过她的弓,演示了一下连珠箭等等。
眼见他们俩说得投机,燕承瞅了眼弟弟,故意道:“他们俩挺般配的,你说是吧?”
燕凌撇了撇嘴,说道:“哪里般配了?阿鹿王子也太小了,两个人看着一般高,跟姐弟似的。”
“哪里小了?”燕承说,“他们俩同岁,只是男孩子长得慢一些而已。你瞧他们现在差不多高,过两年阿鹿王子就要高一个头了,正正合适。”
燕凌气得头顶冒烟,哼一声扭开头。
他不想理大哥了,生气。
于是他也拿起箭,一支一支地射起来。
眼见他要把靶子都给射穿了,燕承叹了口气,到底心有不忍,轻声说道:“行啦!我早起听说了,徐刺史把这门婚事拒了。”
咦?燕凌立刻转过头,看着兄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