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经含笑回道:“怕是要叫大人失望了,薛姑娘早就回京去了。”
“这样啊!”使者很可惜地咂咂嘴,想了想又说,“都说徐氏双姝,貌可倾城,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识一下两位小姐的风采?”
季经大怒!把两位小姐和一个官妓相提并论,真是岂有此理!
但他眼睛一瞥,见使者似笑非笑,瞬间火气冷却下来。这人显然是故意为之,说不准就等他翻脸,抓着理由好动手。这个时候,万万不能给吴子敬出兵的借口。
这样想着,季经强忍怒火,挤出笑容:“两位小姐养在深闺,怕是不便。”
使者深感遗憾,点头道:“那明日一早,本官就去探望徐刺史,这应该不会不便了吧?”
进府
第二日,季经迎接使者进府。
金禄等吏员早已在府外等候,他一过来,就围了过去,乱哄哄地见礼。
“下官见过大人。”
“大人安好。”
“大人一路可还顺利?”
使者满面笑容:“好,好。多谢诸位前来相迎,本官奉凉王之命,特来探望徐刺史。”
金禄满脸堆着笑容,一个箭步迎上去,虚虚扶着他一边手臂,口中殷勤地道:“大人,如今暑气正浓,您还要来这一趟,真是太辛苦了。来来来,往这边走,这儿凉快。”
使者心宽体胖,本就怕热,听他这么说,正中下怀,态度都变好了。
“阁下是……”
“下官南源长史,姓金名禄。”他笑嘻嘻地道,“今日暂且认个眼熟,大人可不要忘了下官。”
这话暗示意味可就太浓了,使者心领神会,笑了起来。
“好好好,金长史请。”
然后接待的工作,就被金禄给抢走了。
季经在后头翻了个白眼,这小老头,当起谄媚小人来可真像回事,别是真的吧?
心里这么想,面上他更加没好气,使者转头瞧见,心情就更好了。
部属的矛盾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,看来徐焕的病情真的很重?哈哈哈,这可太好了,说不准兵不血刃就把南源拿下,他便能在大王面前立下大功!
“大人这边请,马上就到了。”
“本该请大人乘轿的,只是季总管忘了提前安排,只好劳动大人辛苦走两步了。”
“就在前边,马上到了。”
享受着金禄等官员的吹捧,使者心情极好,很谦虚地回道:“诸位客气了,本官身强体健,哪有府中乘轿的道理?这样挺好,挺好。”
到了正院,眼见护卫小厮守了个严实,使者眉头轻轻皱了起来。
金禄察言观色,马上把事情推到季经身上:“自从徐大人病倒,这府中一应事务,都由季总管安排。我们季总管可是个妥当人,大人您说是不是?”
使者这才笑了,点头称是:“不错。”
这是堂而皇之给同僚上眼药啊,看来积怨已久。
一进屋子,药味扑面而来,使者的脸色凝重起来。
屋里倒没那么多人,只两个小厮,一个药童。
大夫正在号脉,旁边站着个少女。
使者抬眼一瞧,便觉得半边身子都酥了。
少女还未长成,站在那里只瞧见一侧脸庞,但那轮廓,那身段,远比凉王诸多嫔妃美貌。
这是徐氏姐妹中的一个吧?怪不得这么大的名气,果真是生平仅见的美人。若是得了南源,再把徐氏姐妹献给凉王……
“大人?”
使者回过神,刚要上前说话,少女似乎才发现屋里来了外人,飞快地瞥了一眼,低身施礼。
“不知贵使降临,小女失礼了。家父正在诊治,请恕小女失陪。”也不等他搭腔,就仓皇避到隔间去了。
使者讪讪地笑。果然是深闺小姐,这是被吓到了吧?
大夫匆匆忙忙施了礼,到那边去说话。
两人的声音隐隐传来。
“黄大夫,我父亲怎么样了?”
“大人……唉,老夫尽力吧!”
“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
“老夫已尽生平所学……”
使者收回目光,状似不经意地问金禄:“这是哪位小姐啊?倒是一片孝心。”
金禄连忙回道:“是我们三小姐。前些日子,方司马出了事,大小姐伤心太过病倒了,就由三小姐在大人跟前侍疾。”
“哦……”使者心道,徐三小姐啊,确实还嫩了些,听说徐大小姐已经十六了,想必更有风情吧?这三小姐就已经是般模样,大小姐不知是何等风姿。
他这一脸心驰神往的样子,季经看不过去了,插话道:“多谢大人请来探病,您瞧我们大人这情况,怕是无法招待……”
“哦。”使者被提醒了,终于向床上的病人看过去。
这位徐刺史十分消瘦,脸色蜡黄,闭着眼睛毫无所觉,看着确实病重……
使者问道:“不是说徐刺史醒了吗?怎的还是这个样子?”
季经眼中现出泪光,撇开头说:“大人是醒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