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凌道:“我们这不是互通姓名吗?别人说的,和你亲口说的,怎么能一样?”
徐吟只得说道:“徐吟,何妨吟啸且徐行。”
燕凌眼睛一亮:“咦,你这么说,名字好像变得特别起来了,果然还是要自己说才有味道。”
眼见燕吉急得要亲自上树了,徐吟没再跟他纠缠下去,攀着树枝几下纵跃,落到地上。
燕吉傻眼了,树上不是公子吗?怎么变成徐三小姐了?
徐吟看了他一眼,连话都没说,就施施然走了。
身后树枝再响,下来的终于是燕凌了。
燕吉先是松了口气,随后虎躯一震,急忙拉住自家公子的衣袖。
“公子,徐三小姐怎么在上面?难道刚才偷袭你的人是她?”
燕凌心不在焉“嗯”了声,便要回屋。
燕吉亦步亦趋,一脸愤怒:“她怎么能这样?想让您死在南源吗?不行,我们要马上传书,告诉国公爷!”
可惜燕凌理都没理他,回屋里一躺,想着刚才那一抱……蒙着被子偷偷笑起来。
没有想
徐吟刚走到中庭,就见父亲大人坐着四轮车,将路堵得严严实实。
“干什么去了?”卫均将四轮车转过来,徐刺史笑眯眯地看着小女儿。
“呃……”徐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徐焕就感叹:“小姑娘大了,有自己的秘密了啊!”
这话听着不对劲,徐吟连忙否认:“不是,父亲您误会了……”
“父亲没有误会呀!”徐焕一脸慈祥,“虽然他来历可疑你还带回来,知道他说谎几句话就被哄了,甚至躲在树上偷看人家,但是你什么也没想。你看,父亲真的没有误会。”
“……”徐吟无言以对。
“嘿嘿!”卫均忍不住笑出来。
徐焕横了他一眼:“还没说你呢!老季交代了,是你鼓动三小姐带他回来的,还说什么追丢了贼人,抢个美男回来安慰一下三小姐。呵呵,抓贼不行,逢迎倒有一套,要不要送你进宫发挥一下特长啊,卫公公?”
卫均垮下脸,委屈地喊了声:“大人!”竟然说他跟太监一样阿谀奉承!
“扑!”这下换成徐吟笑了。
徐刺史可不是逗小孩来的,说了两句就停了,指了指旁边的小厅:“先别笑,去陪父亲喝一会儿茶。”
徐吟一听这话,就知道自己要挨训了,苦着脸应声:“是。”
卫均推着四轮车进去,叫小厮奉了茶,便守到门外去了。
徐焕喝了两口茶,看女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,不禁一笑,说道:“怎么,不是你亲口跟姐姐说,要留在家里的吗?这不就是个好机会?”
徐吟啊了一声,讪讪道:“您知道了?”
“为父怎么能不知道?季经、金禄轮番过来说,对你满意得不得了。”
徐吟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解释道:“方翼出了事,我瞧姐姐心里不好受,所以这么开解她。季总管和金长史那边,我倒没提过,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这么想。”
“自然是因为你做得太好了。”徐焕含笑,“父亲也没有想到,你能做得这么好。”
“父亲……”亲耳听着父亲的称赞,徐吟喃喃,竟有些泪目。
前世跟姐姐闯过那么多难关,她有时候也会想,如果父亲还在,看到她的成长,会夸奖一句吗?可惜这成长来得太迟,没能救下父亲,也没能救下姐姐。
现在老天终于给她机会了,父亲真的夸奖她了。
徐焕微微一笑,柔声道:“经过这次的事,为父发现有些事情想错了。我原以为,将你们护在羽翼下,再给你们找个好夫婿,就是最好的结果。可是你看到了,为父这眼光实在不行,险些害了你姐姐。”
说到这里,他搁下茶杯,无声一叹:“说来说去,旁人都不如自己靠得住。”
徐吟不由问道:“父亲不想栽培大哥吗?”
除了她们姐妹,二叔还有一子一女。在旁人看来,大哥徐泽是徐家唯一的男丁,才是名正言顺继承家业的人。
“你大哥和你二叔太像,性子软弱,没法主事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又说,“何况,为父辛苦二十几年,好不容易创下这份家业,不给自己的女儿,反倒给侄儿,这是什么道理?”
徐吟不由笑了。这话听起来有些反骨,世人重男丁,就算有女儿,家业多半也要让侄儿继承。像父亲这样想的,反而不为主流认可。
“既然你不反对,为父便给你姐姐另外寻找夫婿了。”徐焕说,“至于你,提前说一声,燕二公子不是个好对象。”
徐吟怔了一下,虽然她并没有这样的想法,但是父亲这么说,出乎她的意料:“父亲……”
徐焕捧着茶杯,慢慢道:“他在家极为受宠,倘若父亲要留你下来,他们家万万不肯的。”
明明没有这样的想法,可听父亲这么说,徐吟竟有些不是滋味。大概因为她也天生反骨,自己可以不要,别人不许就不爽了。
“当然,也不是一定不行。”徐焕又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