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说,她这次把主子的计划全都破坏了。南源不能再动,甚至还得当一段时间乌龟,难怪主子要生她的病。
此人叹息一声,起身道:“知道错了,就自己去领罚。以后没我的传唤,不用再到这儿来。”
“主子!”薛如一下子慌了,抓着他的袖子连连恳求,“如儿知道错了,如儿情愿受罚,以后再不敢自作主张。求主子再给一个机会,让如儿将功折过……”
不让她过来,不就是收回赐予的一切吗?难道她还要像以前一样,当个谁都可以轻薄的伎子,以色侍人?不,她不想要那样的日子!
薛如悄悄松了衣襟,身子一歪,露出一小截香肩,仰头看着他:“主子……”
她知道自己什么角度最好看,也知道如何展露自身的魅力,主子最喜欢的就是她的锁骨,每次都流连……
果然,他的目光凝住了。
薛如掩住心中得意,就知道主子还是舍不得她的……
“如儿。”
“是。”她楚楚可怜地抬起头。
“你的假发要掉出来了。”
薛如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。
他似乎有些想笑,伸出手,怜惜地摸了摸她露出来的一小截头皮,道:“你果然吃了不少苦,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,先把头发养回来再说。”
薛如顿时羞愤欲死,伸手捂住脑袋,再不敢多说一句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。
屋里只剩她一人,过了会儿,婆子敲了敲门,说道:“薛姑娘,奴婢来送您回去!”
眼见她要推门,薛如神情顿时变得凶狠,喝道:“不许进来!”
就算她失了宠,也没到一个婆子就能随便欺负的地步。
薛如强撑着起身,坐到镜子前,重新将头发梳好,才开了门,神情依然高傲:“走吧!”
这次的惩罚,她认了。等主子原谅她,这个仇,她早晚要报回来!
……
自从被卫均赶回来,燕二就多了一项爱好,拉着人下棋。
刚开始拉着护卫下,后来见谁拉谁下。
来送饭的老仆,打理花草的花匠,路过的幕僚……
每天吃过饭,便在院子前头的老榕树下摆上棋局,一来二去,渐渐聚了一批人。
他下的是象棋,这个好学,便是没下过的,多看看也学会了。
“不行不行,落子无悔,你刚刚明明走了马,老于,你可不能耍赖!”燕二吆喝道。
那个叫老于的,是府里的小管事,平时挺老实的一个人,这会儿面红耳赤,跟他争辩:“我还没落呢,怎么就不能收回了?”
“怎么没落?你都挨上去了。”
“我还没整个放上去。”
“不行,你这是看着要输,故意耍赖!”
“我刚才没想好……”
两人争了一番,眼见老于脸都争红了,燕二松口:“行行行,让你就让你,一把年纪了,我就尊老一回。不过,你这就是白费功夫,就算让了,我也能赢。”
老于不相信,走了一步:“别吹牛,看你怎么赢!”
燕二笑嘻嘻,把炮抬了上去:“这可是你送上门的。”
“……”老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最后嚷道,“肯定是你小子故意引我上钩,哼,阴险!”
燕二哈哈一笑:“老于,技不如人要服输。你这局早就败了,不信我让你退回三步,看是不是还会输。”
旁人看着热闹,起哄:“燕二公子好自信,那就来!老于,不上不是男人。”
老于上了,然后再一次败北……
他不信邪,再上再败。
旁人看得好奇,也要试试这个残局,明明退回三步没有太大的劣势啊……
燕二笑眯眯任由他们七嘴八舌地商议,眼睛瞥到了一个身影,心里就是一乐。
不枉他连着下好几天棋,都快把自己下吐了,他等的人终于来了!
下棋
“先说好,你们谁下?”
一群人争先恐后,这个说:“我先来的!”那个道:“我排你前面!”
眼见要打起来,有人推开人群过来了:“我来!”
前面吵得正投入,也没看是谁,就顶了回去:“先来后到,懂不懂规矩……”
后半句话吞了回去,那小厮战战兢兢地瞅着卫均:“卫、卫队长……”
卫均不可怕,可怕的是,他最近一直陪在大人身边。
所以说……
众人扭头一看,果然瞧见了不远处坐在四轮车上的徐焕。
无论是小厮、老仆还是护卫,立刻端肃表情,躬身施礼:“大人!”
燕二挑了挑眉,心道,这位徐刺史好高的威信。
他抬目看过去,顿时眼前一亮。
能生出徐思徐吟那样一对女儿来,徐焕的样貌自然也是出类拔萃。但见他五官清癯,气度儒雅,此时穿了一身青衫,目光时时含笑,不像个雄霸一方的刺史,倒像个埋头治书的文士。
燕二不由在心里赞了一声,这等人物,能见上一面,此行也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