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从回答得斩钉截铁:“没有的事,能跟公子出来,小的可开心了。”说着凑到他面前,让他看自己真诚的表情。
公子一把推开他的脸:“省省吧!给我挖个坑,把闪电埋了。”
“是。”随从没敢再作妖,老老实实从包裹里翻出把刀,找了个地方开始刨土。
徐吟看了眼,对护卫队长道:“你们的武器里,是不是有铲?”
队长点头称是。
“借他使使吧。”
这马是良种,又高又壮,用刀挖坑,还不知道挖到什么时候。
队长便把那个使铲的护卫叫过来,送了过去。
随从很惊讶,连声感谢。
那位公子只是瞥了眼,没说话。
队长借机攀谈:“小兄弟是哪里人?怎么夜宿荒郊?”
那随从一脸老实地答道:“我们是关中的,这次跟公子出来探亲,路上错过了客栈,只好将就一晚。”
队长笑道:“贵家公子好身手,瞧着可不像普通人。”
随从呵呵傻笑,骄傲地说:“这是当然,我们公子打小天资聪颖,老爷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师,专门教公子武艺,将来好建一番功业……”
队长试探地问:“主家听起来像是名门啊,不知令老爷尊姓大名?”
随从摆摆手,颇为得意的样子,说道:“我家老爷姓燕,单名一个庆字。”
燕庆,这名字很陌生。
徐吟眉头皱了皱,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关中燕氏,倒是和昭国公同姓,说不定也是同支。但是她并未听闻,除了昭国公一家,还有哪个姓燕的名将。
——凭这公子的身手,若是从了军,哪怕不是名将,也是一员勇将。
随从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:“军爷听过我们家老爷吧?不是小的吹,我家老爷在关中也是鼎鼎大名的,可惜缺了运气,一直没能扬名天下……”
“呃……”队长一脸尴尬。什么燕庆,他没听过啊,真的不是吹牛吗?
随从终于说完,补上最后一句:“……小的燕吉,不知道军爷怎么称呼?对了,这里是南源的地界吧?军爷是南源的驻兵吗?”
队长看了眼徐吟,答道:“我叫卫均,在南源刺史府当差。”
燕吉露出震惊的表情,一脸崇拜地看着他:“原来是卫将军,好厉害啊!”
队长连连摆手:“不敢称将军……”
那位公子突然插话:“原来你们是南源刺史府的,那刚才说损失全赔的话作数了?”
卫均正要答话,却听徐吟开口了:“话自然作数,不过在赔偿之前,还得来算一算账。”
公子警惕地看着她:“你什么意思?”
徐吟说:“第一,马不是我们射死的。第二,你一直妨碍我们抓人。要不是你捣乱,人我们早就抓到了,哪用得着下水捞。所以说,应该你赔偿我们误工费。”
这公子气笑了,起身道:“嘿!你这小姑娘,长得漂漂亮亮的,怎么说话这么横呢?”
护卫们都见过他的身手,他一动,卫均等人立刻警觉地往前站,一副防着他的样子。
这公子被他们弄得无语了,道:“你们要不要这样?我再凶,也不至于打女人啊!”
护卫们完全没有退开的意思,徐吟慢吞吞道:“你刚才不是打了吗?”
薛如的头发是谁削的?又是被谁打下水的?
“我可没打她。”公子理直气壮地说,“是她先动手的,我不过反击而已。”
“好适时的反击啊!会不会等一下打起来,公子也觉得我先动手了呢?”
“……”公子无言以对。
“呵呵,”燕吉忍不住笑出声,随后接收到自家公子警告的目光,立马做出一脸愤怒的样子,说道,“这位小姐,您怎么能这么说呢?虽然小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但是我家公子的人品,小的敢打包票,肯定是您先做错了!”
瞧这义正辞严的样子,知道的是维护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挑拨离间。
徐吟不由一笑,看向这位公子:“贵府主子出门,都不挑人的?”
公子面无表情:“……闲话少说!你要理论,那我们就理论。我好端端的在休息,要不是被你们连累,怎么会大半夜被人偷了马,还搞得一身狼狈?”
“偷马的又不是我!谁叫你把马系在路边,被贼人盯上了?这与我们何干?”徐吟道,“要不是你捣乱,我们早就抓到贼人了,说不准你的马还没事。”
公子气愤:“你们那样乱射,万一射到我的马怎么办?都说了,你们停手,我帮你们抓人,如果你们听话,这会儿人早就抓到了,哪用得着到水里捞!”
“不想射到马,那你好好说话啊,我们自然会小心一点。你说帮我们抓人就能抓到人?我们凭什么要信你?”
“跟你们说了,你们就不会射中?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手抖,白白赔了我一匹马!”
两人相互瞪视,互不退让。
不管道理对不对,反正这锅,一定要让对方背上!
留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