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现在孤鸿子也不急着离开京城,成为雍王府的座上宾。
褚映玉很是诚恳地朝孤鸿子道歉,“先前多有冒犯之处,还望道长见谅,日后若是道长有什么需要,尽管吩咐。”
孤鸿子并没将之放在心上,理解地道:“王妃不必如此,是贫道当年行事不慎,让人打着贫道的名义差点坏了王妃的名声。”
给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批命,说她刑克六亲,这种事在孤鸿子看来,简直是用心险恶之极。
也幸亏雍王妃并未受到影响,顺顺利利长大,若不然,便是他之过。
纵使他当时并不知情,却是被人打着自己的名号行此险恶之事,自己也要担上几分责任。
褚映玉特地吩咐柳总管,让他给客院那边多送些东西,务必要让孤鸿子在府里住得舒心。
也没别的,只要想到他能再给皇后续命十年,对他再客气都使得。
皇后是坤宁宫的定海神针,又何偿不是他们夫妻俩的定海神针,皇后活着,他们夫妻俩才能好。
褚映玉曾想过,上辈子自己死前,皇后还好好地活着,心里还曾庆幸。
现在想想,只怕自己死后,皇后的身体估计也撑不了多久。
怪不得那时候皇后大病一场,差点就去了,只怕她已经支撑不了太久,圣人才会对皇后那般宽容。
褚映玉想了许多,直到天色不早,她问道:“王爷呢?”
“王爷在书房。”
褚映玉闻言,便让人给她更衣,披上大红刻丝镶灰鼠皮的斗篷,去了书房。
来到书房,进门见陆玄愔伏案批阅公文。
他管着西郊大营,还有北疆的玄甲军,每日都有不少公文送过来,各种事宜不管大大小小,都要他亲自过目、处理,有时候甚至要忙到三更半夜。
褚映玉站在那里,静静地看着他。
陆玄愔知道她来了,见她一直不说话,抬头看过去,见她站在门边,有些无奈。
“映玉,过来。”
褚映玉踱步朝他慢慢地走过去,然后被他拉到怀里。
她依在他怀里,因刚从外面进来,她的身子有些冰冷,不过他的体温高,在冬天时也是暖呼呼的,像暖炉一般,很快她的身子就被他身上的体温捂暖和。
褚映玉靠着他,低声问道:“王爷,母后怎会中毒?”
陆玄愔闻言,倒是不意外她会过来问。
不管是梦境里的前世,还是这一世,她素来敬重母后,平时若是无事,时常会进宫给母后请安,比自己这当儿子的还要尽心。
陆玄愔很自然地取来纸笔,在上面写着:【当年三哥出事,母后心神大乱,被人趁机而入。】
褚映玉拧眉,问道:“是何人所为?”
【慧贵妃。】
褚映玉盯着慧贵妃这三个字,有些迷茫。
她对慧贵妃并不熟悉,当年她回京时,年纪尚小,没人会和她说宫里的事。后来她被困在内宅之中,对宫廷之事亦是不了解。
当然,也有人为刻意抹去慧贵妃存在的原因,如今知道慧贵妃的人没几个。
褚映玉见他神色冷峻,知道他不太愿意提这事,体贴地没多问,原是想离开的,被他拉着。
“陪我。”他说道,声音醇厚温和,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。
褚映玉没办法拒绝这样的他。
听说长着桃花眼的男人,看狗都深情,以前她不明白,现在约莫有些明白了。
有时候,她总觉得这位王爷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,好像她就是他的全世界。幸好,雍王殿下在外时素来冷峻,不苟言笑,那股冷冽的气势,压过桃花眼带来的错觉。
唯有在闺房之中,当他一身气势敛去,变得温和时,桃花眼便藏不住。
褚映玉原是无聊地坐在旁边看书的,后来见他实在忙得不可开交,试探性地帮他分捡公文,分门别类的放好,方便他批阅。
对此陆玄愔很高兴,夸了她一句:“不错。”
她抿嘴笑了笑,帮他将公文分类放好后,继续坐下来看书。
两人一个看书,一个
处理公务,墙角的香炉里暗香袅然,一派宁静温馨。
翌日,陆玄愔一早便出门,去了西郊大营。
褚映玉用过早膳,娴熟地处理完府里的事宜,对了几本账册。
将事情解决得差不多,她叫来关嬷嬷,让她坐下。
关嬷嬷只坐了半个身子,恭敬地问:“王妃可是有什么吩咐?”
褚映玉道:“嬷嬷,你在坤宁宫伺候了几年?”
虽不知她怎么突然问这个,关嬷嬷仍是老实地道:“奴婢是十三岁时被选到坤宁宫伺候,至今已有二十来年了。”
褚映玉暗忖,二十来年,确实是坤宁宫的老人,也不怨皇后会将她们派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