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,轻声说:“王爷,我们的前世,开头实在不好,我也未曾强求什么,后来为你打理王府,你给予我王妃的尊荣,我们相敬如宾,这样不好吗?”
比起这辈子他炙热的情意,她其实更宁愿他如前世那般,两人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,可以彼此给予信任。
但再多的就没了。
可是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咄咄逼人,她能感觉到他的渴望,他付出的情谊,他也想要得到相同的回报。
比起一厢情愿,更希望两情相悦。
她实在……
陆玄愔握住她的肩膀,迫得她抬头看他,认真地说:“不是的。”
他想了想,拿起一支新笔,在纸上写下:【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】
褚映玉盯着这一行字,顿时明白他的意思。
她愣愣地看着他。
所以,原来在前世,他便已经对她生出了情谊,并不仅仅将她当成一个摆设,所以第三年,他回府的次数变得频繁起来,甚至在床榻上……
褚映玉不禁咬住嘴唇,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你呢?”他沉声问,对他可有半分的情谊?
他的神色十分克制,一双眼睛灼灼地盯着她,握着狼豪的手背青筋毕露,等待着她的回应。
他们是夫妻,是亲密的枕边人。
夜夜相拥之时,他渴望怀里的她也是在爱着自己。
褚映玉低声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她清楚地看到那只握着狼豪的手用力到将笔杆捏断,如同他此时紧绷的心情。
可她真的不知道。
上辈子,她活得太卑微,不敢去想,也不敢奢望。
比起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,她只想要一个安稳的、不受人打扰的庇护之地,让她好好地过日子。雍王府便是这样一个可以庇护她的地方,她又怎么会生出妄想,去破坏这份难得的安宁?
这辈子,她清楚感觉到他的情谊,却因对上辈子的耿耿于怀,无法轻易接受。
好半晌,陆玄愔丢开被他捏断的笔。
“没关系。”他的声音喑哑,拥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,决定不再去逼她。
“是我、不好。”他这么说。
确实是他不好,上辈子他冷待她,只将她当个摆设,直到日渐的相处中,渐渐地被她吸引,爱上了她。
所以这辈子,梦到她时,他轻易地爱上她。
但她受了委屈,不能一时接受他也是应该的。
褚映玉靠着他,神色茫然。
真的没关系吗?
每每看到他沉默而执着地盯着自己,锋利的眉眼,像一柄出鞘的宝剑,轻易间便能伤人于无形,并不是像没关系的样子。
作者有话要说:
有姑娘问这文要写多长,预计是60w字,其实已经过半啦=。=
掉马后
夜已深,万籁寂静。
宁福儿提着灯笼走在前方,灯笼的光洒在脚边。
此时已是四更天,整个皇城的人几乎皆已入眠,陆玄愔抱着怀里已然熟睡的人,脚步稳健地走在夜色笼罩的雍王府中。
正院的廊下,大婚时悬挂的红灯笼仍是没有撤下,在夜间散发着幽幽的光亮。
陆玄愔看到廊下的大红灯笼时,眸光微动。
前世他们大婚时的红灯笼,似乎在一个月后就被人撤下,当时的皇子府虽多了个女主人,却十分沉闷。
每当忆起这些,他心里是惆怅的,也是遗憾。
遗憾自己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,没能和她好好地相守。
或许,她隐瞒的事情之中,有让他无法承受的某些事,若不然,为何每当看到她时,心头总会在不经意间,涌起一种几近窒息的绝望,似乎她曾经离他而去,让他再也找不着……
回到正院,陆玄愔没让人进来伺候,亲自抱着她回房,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。
他坐在床边,她的眉头微微一动,很快便在他的安抚中,睡得更沉。
今日发生太多事,她的情绪大悲大喜,心力交瘁之下,先前在书房时,就抗不住打起磕睡,抱她回来的路上,她便已经陷入沉睡之中。
室内亮着一盏羊角宫灯,灯光幽幽,床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,没让它倾泄入床内,打扰她的睡眠。
就着昏暗的光线,他凝望着她的睡颜,没有丝毫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