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这件夹克是最近才买的新衣服,下摆沾了很多血,我怕等下洗不干净,所以起身到厕所,没想到被保安看到,我只好跑了。】
【跑了一半,我淋了个透湿,忽然就清醒过来。如果今晚被人发现我杀了人,只怕火车站、汽车站都会封锁,到时候我就跑不脱了。所以,我又转回去,把尸体抱出来扔进下水道,碍事的书包被我无意识地拿在手里,不知道往哪里扔。】
听到这里,赵向晚已经明白了整个案发过程。
她捏了捏拳头,凤眼里寒光凛冽:“知道吗?其实你把她塞进下道的时候,她并没有死,只是昏迷。”
缑未平呆呆地看着赵向晚:“不可能,当时我明明已经把她砸死了!”
赵向晚的声音冷冰冰,似秋雨打在缑未平的脸上:“法医检查结果显示,她死于溺亡。”
缑未平“啊”了一声,呆呆地看着赵向晚。
【她没死吗?我以为她死了。唉!早知道她当时没死,我何必吓到把她扔进下水道?人没死,强奸罪判刑,在监狱里待个十几年就能放出来,那个时候我还没老,重新开始,低下姿态,娶个普通女人过完下半辈子,也不是不可以。唉!我聪明一时、糊涂一时啊。】
缑未平的声音有些干涩:“我真以为,她当时死了。我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,心里还是怕的。看到她眼皮一动,知道她会醒过来,想到她见过我的脸,要是放任她活着,我肯定得坐牢。我还没活够呢,我刚从那个纪律严明、管理严格的军营出来,我不想再进监狱,我想赚大钱,过好日子。”
赵向晚:“所以呢?因为害怕失去自由,所以选择失去生命?”
缑未平被她这一句话噎住,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。
是啊,就因为害怕进监狱,所以现在得吃枪子儿,这这这……越想越懊恼,缑未平的话突然变得多了起来。
“当时我把她扔进下水道的时候,以为她已经死了,我其实也不想杀她的,只怪她长得太好看,只怪她太高傲,不怪我,真的不怪我。”
不怕你话多,就怕你不说话。
不怕你花言巧语,就怕你一心求死。
只有让你产生希望,再慢慢地、一点点地将这点希望之火掐灭,这个时候你的忏悔,才是真正的忏悔!
赵向晚听到缑未平的话开始变多,双眼熠熠生辉,整个人进入高度集中的状态。
“我听说,你回到偃县之后打算盘一家店面,做建材生意?”
缑未平听她与自己拉家常,一根紧绷的神经突然便放松了下来:“是。”
“国家大搞经济建设,未来老百姓想要住房都要从市场上买,你这个决策非常有远见,不到五年你就能成为县城有钱人,十年之后你应该会把建材生意做到省城,腰缠万贯下扬州,不是梦。你在缑姓家族中,将扬名立万。”
听到赵向晚的话,缑未平的腰杆渐渐挺直:“对吧?我就是这样想的。虽然军队把我开除,但我当工程兵这么多年,对建筑行业并不陌生。京都这三个月我在几个工地打工,看到了很多,也学到了很多,我有信心,将来一定能够成为有钱人。”
赵向晚点了点头:“的确是这样。我们的人生,只要方向准确,勤奋努力就一定会有个好结果。你是个聪明人,善于观察、胆子大、有魅力、敢闯敢干,我们秦队曾经说过,你这样的人才,不管在哪个行业,只要肯努力,就一定能够出人头地。”
缑未平的脸上有了笑意,眼睛里也多了一丝光彩:“对吧?我也是这样觉得。我是镇上也有过当兵入伍的人,他们复员回来之后分配到县城政府单位,吃上了公家饭,我读书不行,高中还没毕业就动了当兵的念头。我身体好、有文化,到了军队当上工程兵,原本也有机会考军校当军官,只是我守不住寂寞,违反了部队纪律,被开除了。”
说到曾经的过往,缑未平有滔滔不绝之势。
赵向晚恰到好处地询问:“然后呢?”
往事如风,缑未平略有些惆怅地摇了摇头:“开除了,我的前途在哪里?其实当时我心里还是挺难受的。我没脸回家,索性来到京都,想要找一找未来的路。”
赵向晚道:“你的眼光很准,做建材生意这条路,非常对。我有个朋友做房地产开发,刚一起步就赚了八百多万,这一行真的很赚钱。”
缑未平眼睛一亮:“八百万?!这一行果然赚钱!”
【只要有了钱,什么女人找不到?清纯的、妖艳的、有文化的、懂风情的,任老子挑。】
赵向晚眉毛微挑,这货心心念念的,一直是女人。
赵向晚道:“只要沿着这条路做下去,依你的能力,赚钱根本不是问题。镇上女人漂亮吗?喜欢你的人一定不少吧?”
秦勇兵推开审讯室的门,负责笔录的孙岫忙站了起来。秦勇兵示意他坐下,自己则站在一旁准备旁听,看看赵向晚这小丫头到底想审问些什么。
没想到一进来就听到这一句“镇上女人漂亮吗?”秦勇兵不由得打量着这个凤眼秀眉的姑娘。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意思,审讯凶犯用的是什么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