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一单算兄弟情义。”周新飞双手抱臂,“要不要?”
“不花银子的当然要了!”王连赶紧道。
陆青帆听着二人的对话,低声道:“王连这厮也算是傻人有傻福。”
不仅跟着葛忠斌这厮挣了银子,还在几桩斡旋的案件里片叶不沾身,当真难得。
云曦抿唇笑了笑:“许是福泽深厚?”
二人走到叙话的王连和周新飞身边,陆青帆继续问道:“既是保货人、没了最后一单生意,你可知这跟飞鹤峰中间接头的中原之人是谁?”
“陆大人当知保货人的规矩。”周新飞嘴紧得很,一个字都不肯泄露。
陆青帆闻言也不失望,他只是多试探一句罢了。
“既如此,只能靠我们找到真相了。”云曦抬眸看向前方陡峭峻岭的飞鹤峰,喃喃道。
告别了刑部众人,陆青帆和云曦便准备赶往飞鹤峰,拜访前文渊阁大学士康满。
二人抵达峰门前的宅院时,恰好刚到卯时。
云曦转身去看,发现他们身后还缀着不少人,其中还有些熟面孔:是昨日同住在飞鹤驿馆的住客。
“果然好多人哪。”云曦轻声道。
陆青帆拉住她的手腕将人往门口带了些。
前方朱红色大漆门上书“祥龙斋”三个烫金大字,立在门侧两边的石狮子祥瑞霸气,一看便知斋内所居之人不同凡响。
正当云曦专注打量的时候,大门开了。
走出来一个眉目清秀、手拿铜牌的少年,走到云曦身边将一枚铜牌发到了云曦的手里。
云曦翻看铜牌,一面写着“壹号”;一面画着“飞鹤翔龙”图。
“‘飞鹤峰,祥龙斋’,有点意思。”陆青帆低声道。
“敢用‘翔龙’二字提名的,果然不是凡辈。”云曦清眸暗了暗。
起码就目前来看,这位康学士心中颇为清楚自个儿的权力和能量。那襄助葛忠斌便是“明知故犯”了。
“请‘壹号’贵客入禅院听经。”小厮微微一笑,颇威严地宣布道。
云曦和陆青帆对视一眼,跟着小厮入内。
他们身后,贰号、叁号、肆号、伍号也都被喊了号,神色间皆透着几分向往。
“敢问小哥,‘听经’是什么意思?”云曦本就明眸贝齿、模样清丽,问话时灵动轻柔、令人心驰神往。
小厮即刻板着脸叱问道:“你来我‘祥龙斋’,不知‘听经’为何?那你上山作甚!”
“小哥莫恼。我们初来乍到贵宝地,只听闻康学士学识渊博、美名远扬,便想来拜会一二、听取教诲的。”
云曦脑子转得快,即刻便将话圆了回去。
那小厮一听瞬间眉开眼笑:“这就是‘听经’了。你理解得不差。”
说完,小厮继续前面带路,云曦长呼一口气,冲陆青帆狡黠地眨了眨眼。
陆青帆暗暗给她竖了个大拇指,赞赏云曦应变得宜。
一行人从玄门正院绕到了花坛,又从花坛离开往后方一处四面透风的小阁而去。
到了小阁外,小厮冲着阁内喊道:“先生,听经的人已经到了,还请先生入内讲经。”
半晌,阁内都无人应答。
“先生,先生?”小厮又喊了几声,屋中仍旧无人应答。
“怎么回事啊?”
“难道先生不愿见咱们?”
“不可能吧,号码牌子都发了,肯定会让咱们听经的!”
……
不少等候的看客议论纷纷,询问小厮的口气也带着几分焦急。
那小厮又冲着小阁喊了几声,仍旧不见自家先生应答。
陆青帆和云曦对视一眼,已然觉出此事不妙。
“带我等前去看看。”陆青帆掏出了身上的令牌沉声道。
那小厮一看竟然是刑部的大人,小脸立刻板起来:“大人这是什么意思,盼着我家先生不好?”
“敢问小哥,你家先生讲经可有迟到?”云曦温言问道。
“自然不曾!”
“可有三请不应?”
“那倒也不曾。”
云曦沉声道:“既然如此,我家大人出于好心请你带路查看,怎算‘盼不好’?还是你就想拖延时辰、好让人对康先生行不轨之事?”
小厮脸色一白还想反驳,就被陆青帆沉敛如刀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。
“是啊小哥,先生这么长时间都没应,带我们去看看吧!”
“就是,咱们这么多人,真有需要帮衬的地方也好搭把手啊!”
“对对对……”
开口叙说劝解的人多了,小厮便借驴下坡道:“那咱们就去瞧瞧吧。”
说完他便绕过小阁,走到右边的回廊,见陆青帆等人没跟上,催道:“大人不是要去看看吗?”
陆青帆和云曦再不耽搁,跟着小厮走进去。
进了小阁才知这其中别有洞天:小阁内摆放着上好的黑木桌台、柔软的蒲团摆放在桌边,桌上的金丝镂空胧月熏香里,略带浅淡的松木凝香逐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