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“能人小吏”冉杓和任丹青已经赶往工部前去“襄助”其寻找漏洞。
没过多久,户部侍郎仲天恩也派人送来了户部一些有疑问的账册。
陆青帆翻阅着卷宗,脑海里回顾着与之对应的刑部案件可有什么不同。
此刻,他方觉出冉大人的好处。
有这些卷宗,冉大人一对应就能寻出不妥来。
云曦主仆则去了仵作房,将新找到的尸首碎块继续拼凑……
刑部诸人又度过了一个不眠夜。
此刻,太子府邸亦不太平。
太子殿下坐在正厅前,手摁着太阳穴,俨然一副头疼的模样。
“殿下莫要过于忧虑,此事本就合该是易铎那厮的自作主张,就算陆大人深查……”护卫统领邬全说到一半儿就被太子冷然的目光盯得住了口。
“易铎曾以本宫和外公马首是瞻,此事说破天本宫也是失察。”
何况陆青帆可不是寻常官员,他说与不说、陆青帆都会深查。
怪只怪自己当初信错了人,炼铁场诸事只怕涉及人命不知凡几。
“你且暗中将此事的因由全部查清楚、本宫身边有多少人参与当年建场之事,统统彻查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护卫统领邬全没懂殿下此行究竟是何意。
太子殿下神色一冷:“让你去你便去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邬全心头一沉,想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:殿下要把人交出去。
邬全告退后,太子殿下支着太阳穴,暗道糟了。
易铎死了,这些事情对自己的影响才更大。
太子心底油然生出几分慌乱来,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在暗处早就兜住了自己,只等收拢的时候令他窒息而死。
他缓缓地抚摸着胸口那股难掩的慌乱,沉声道:“本宫是太子,纵有蝇营狗苟行事,本宫也决然不怕!”
他深吸一口气,重新坐直了身子。
刑部衙门。
丑时刚过,云曦主仆便从仵作房出来了。
二人例行梳洗一番、换了身衣裳,将身上那股子血腥难掩的味道洗去,这才拿着结果前去寻陆青帆等人。
冉杓和任丹青也刚回来没多就,正在屋内同陆青帆叙话。
“……下官还没见过这样的账目,分明是虚实掩盖着的假账啊!炼铁场那些年的收益确实不曾明着入账,但是那几年的浮账也是极多的!”
云曦主仆进去的时候,冉杓正唾沫横飞地吐槽着工部的“烂账”。
他是行家,一看就知工部的人打了什么算盘;令人无语的是,越往上的账目越假、越往下的账册还反而真些。
“这明显是有人欺上瞒下、故意为之。”陆青帆冷哼一声。
云曦主仆进门后也不多嘴,乖巧地端着小凳子坐在一旁,听冉大人继续讲述账目的事情。
冉杓瞧见云曦进来了,抹了一把嘴上的唾沫,青果非常有眼色地从袖兜里掏出一包零嘴儿。
“还是我们小青果善解人意。”冉杓查探了大半宿的账册,早就饿了。
说着,他拆开牛皮纸包之后都没跟各位同僚谦让一二、便全塞进了嘴里,还不住夸赞着“好吃好吃”。
“噗,你这老货怎得没羞没臊的!继续讲啊!”任丹青好笑地催促道。
云曦忍笑托腮,也不催促。
大家只等冉杓吃完再叙。
冉杓也有些委屈,他也不知最近怎么了,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、还特别容易饿。
“牧尚书这人说话不实在。五年前的账目清楚明白、条理明晰,一眼尽可明了。”
五年后的就不同了,恐怕是有了炼铁场的收入,工部的账目开始虚实两张皮,有好几处细节看似数字没错,实际用途、所用数额,都对不上。
“之前账目能做明白的、后面又做不明白了,说没点子猫腻,谁能信哪?!”云曦眨眨眼,给牧尚书下了定论。
“可不是!”冉杓指了指云曦:“大人你听听,连云仵作都明白的道理!”
云曦:“……”这种夸奖有点古怪哈!
陆青帆见小姑娘脸儿一僵,忍笑一声道:“云曦是会看账目的。”
这种比喻大可不必。
第168章 牵连数人
工部账目有恙,户部就更能预料得到了。
冉杓不愧是看卷宗的行家,将两部的账目进行比对,半刻钟的功夫,就寻到了交叉点的一些疑虑。
陆青帆看到两部账目重合的时间,沉声道:“果然不出所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