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祝若云请了假,晚上的时候,玲珑醉的经理打来电话,点名要田烟去上班。
等她到的时候,经理就在二楼的包厢走廊,着急慌忙地把她推进员工休息室。
“赶紧换衣服,待会儿去8888卖酒。”
“是客人让我去的吗?”田烟好奇问。
“不是!上一次的时候你早退走了,他们还专门问我你在哪,我跟你保证,你这次进去只要表现得好,准能把酒给卖出去!这一晚上能挣不少钱呢。”
经理信誓旦旦地跟田烟说,他那张油嘴滑舌的面相看起来就不太靠谱。
田烟换上酒保的衣服,经理给她放了一瓶价值五万块的红酒,满眼期待目送着她走进去。
敲开门后,里面的吵闹声如潮水般涌入了房间之外,乌烟瘴气的烟味弥漫在空气中,如同迷雾一般缭绕。
房间里的光线微弱,烟雾弥漫,使一切都显得朦胧不清,十几个男人有说有笑举着酒杯,桌上的烟灰缸里积满了灰烬,有些烟蒂还在缓慢地燃烧,释放着浓烈的尼古丁气味。
田烟一手背在身后,恭敬地端着酒盘来到桌前。
逄经赋坐在正中间,掀开眼皮,就看到门口的人朝着这边走来。
他身上黑白花衫穿出痞气的风格,在一群西装革履啤酒肚的男人里格格不入。
田烟注意到靠近墙边,灯光打不进的角落里,还站着六个男人,双手恭敬地放在身前,整齐排列,似乎在等待着命令。
逄经赋捏着威士忌酒杯送到嘴边,深红的液体在杯中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,不紧不慢地饮下一口。
“呦,又来一个。”
其中一个男人打趣道,捏着酒杯的手,指着田烟哈哈大笑:“怎么还是个女的,你是真敢进来啊。”
田烟不懂这句话里的意思,她疑惑地看向逄经赋,见他漫不经心地晃着杯底里的残液,漂亮的指尖轻轻拂过杯沿,感受着玻璃的光滑质感,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。
“是经理让我进来……”
“来来来,让我看看你这卖的什么酒。”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朝她招手。
田烟弯下腰,单手恭敬地将酒盘呈上前给他看。
看着她标准的姿势,男人笑声浑厚刺耳:“你倒是培训得挺好,不像刚才那个,冒冒失失的,惹得我们二当家不快。”
坐在他旁边的光头男人冷笑了一声,旁人恭敬的模样,跟讨好逄经赋的状态有些相似,似乎就是他口中的二当家。
酒瓶被握住,从盘子上拿走。
田烟站直了身体,男人拿着酒瓶打量了一番,摇摇头说:“这不好,全是英文,看不懂,拿走拿走。”
“先生,店里的规定,握住酒瓶就是要买下的意思了。”
“谁他娘给你立的破规矩,在这个包厢里我们说的话就是规矩!你个黄毛丫头懂不懂!想挣钱就得摆好脸色。”
田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,重新弯下腰,将酒盘递上前去。
一旁的二当家拿住了他要往上放的酒。
“既然是规矩,那就买下来,我看这位小姐还挺想挣这瓶酒的钱,给她个机会。”
男人一改刚才的态度,恭维地点头道是。
二当家笑里藏刀,蓝色的灯光打在他锃亮的脑门上,诡异的笑容更甚,他指着大门后面的角落。
“你也跪那,跪到我把这瓶酒喝完,不然这笔账算不到你头上。”
田烟转头看去,发现那蜷缩着一个女人,和她一样,穿着酒保的衣服,只是头发被酒水打湿,像一只落魄的流浪狗低着头,瑟瑟发抖跪坐在地。
这恐怕就是他们口中刚刚惹到二当家的人。
“先生,这瓶酒的钱让不让我挣,都取决于您,您若是想让我挣,我便跪,您若是不想,我现在走。”
二当家大笑:“既然你这么诚恳,那就去跪!这瓶酒的钱,我一定要装进你口袋里,去!”
田烟顺从地抱着盘子走去,等靠近了那人,才发现居然是祝若云。
祝若云听出她的声音,怯懦地抬头,用求救的眼神看她,她脸上带着伤,嘴角破皮,似乎是被人给打了。
身后传来逄经赋低沉的声音。
“游戏也进行得差不多了,林老板,这上等的酒水和包厢供着你,只要你开口,我保证待会儿还有更多财富等着你。”
光头男人乐道:“赋先生说得对,您看我这十二个兄弟也都喝了不少,确实该结束了,您昨个都替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,我当然得好好报答您!”
逄经赋捏着酒杯往后倚着,抬了嘴角,笑容里不易察觉的腻烦。
林老板轻咳一声:“这货呢,我们是从银光堂搜刮了不少,为了掩人耳目,我们藏到南环东郊的那块公园地下,这货整整十吨啊,我们埋的时候可花了不少功夫呢。”
“怎么,还需要再帮林老板炸一次体育馆吗。”
林老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:“那倒不用,只不过我们看中您手上那块微型炸药,您看价格合适,您给一些呗。”
“这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