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闲事,两人交流情报。
“原来那天捣乱的,就是你追捕的薛如啊!”燕凌啃了口果子,回想了下,“她头发长出来了吗?”
要说他们俩认识,还得感谢薛如。如果不是她抢了燕凌的马,他就直接去雍城了。
徐吟想起当时的情形,忍不住笑了。
“都能进宫当教习了,应该长出来了吧?”
燕凌若有所思:“她混进宫倒罢,还当了公主的教习,看来她的主子能量不小。”
徐吟回了声是,拨了拨煮茶的炭火,然后发起呆来。
“你怎么了?”燕凌觑着她。
“想起了一些事。”徐吟喃喃道。
说起来,前世她在宫里,好像看到过跟薛如很像的人。只是当时她不认识薛如,就没有留心。
那是什么情形来着?
她从姐姐宫里出来,看到有个女人经过花园。她身上披着斗篷,不是嫔妃们惯常用来装饰的外衣,而是那种毫无花巧、特别适合遮掩的黑色斗篷。
幽帝好美色,宫里出现这么个女人,显得犹为奇怪,她就多看了两眼。
那女人发现了,转过头来。
当时天色很暗,她只看到半张脸。
那女人很快走了,她问内侍,却没人知道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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倘若那个女人真是薛如,那她的主子不但活到了那个时候,还春风得意。
这样一想,怀疑的范围好像可以缩小了。
当街惊马那事,表面看起来是害她,实际上害的是太子。再加上薛如可以进出皇宫,说明她的主人定然在皇室之中。
徐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,心口一跳。
难不成……
“怎么了?想到什么了?”燕凌关切地问。
徐吟吐出那口气,不答反问:“宫里的后妃,你有熟悉的吗?”
燕凌看了眼周围,微微点了点头。
昭国公府已经把眼线安排到后宫里去了,这自然是机密中的机密。也就是徐吟问,他才会说。
“我想拜托你查一件事,行吗?”
燕凌笑道:“你说就是了。”我什么时候拒绝过。
“帮我查一查,到底是谁把薛如荐到贤妃那里的。”
燕凌一口答应:“行。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,贤妃的口风很紧,未必能打听出来。”
“嗯,就试一试。”
燕凌唉声叹气:“这皇宫就是不太平,太子遭了一回暗算,现下正暗流汹涌。陛下向来敬重德妃,前日竟然因为一件小事斥责了一通。就连淑妃那边,都冷了好些天。也就太子和长宁公主,两个傻呼呼的,压根不知道自己刚刚大获全胜。”
徐吟笑道:“其实也算知道。太子经过那件事,对你格外信重,长宁公主也莫名信任于我,这大概就是直觉吧。”
这么说倒也是。
交换完消息,燕凌不想提这些扫兴的事了,兴致勃勃地问她:“你才来京城,是不是还没出去逛过?我跟你说,大光明寺的斋饭可好吃了,一定要去吃一次。还有天街的花灯,可惜你来得晚,元宵那天最是盛大,漫天都是灯火……”
……
华阳宫内,瓷器噼里啪啦摔了一地,宫女内侍们噤若寒蝉,跪在一名美艳女子面前。
皇帝怜香惜玉,淑妃叶氏是他第一位宠妃,也曾经宠冠后宫。
后来,皇帝年纪大了,淑妃也不再年轻,伴驾的渐渐换了更鲜嫩的美人。但对这位陪他从少年时期走来的爱妃,陛下仍然留着几分情义,时不时还过来一下。
淑妃育有三皇子,资历又高,即便不复往日盛宠,仍是目前宫中声势最大的一个。也因此,她从早年起就不太好的脾气,到今日也没收敛。
视线所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,淑妃美貌依旧的脸庞阴沉似水。
她冷声问:“一个也没留下?”
跪在她身前的大宫女战战兢兢,小心地回话:“是……”
淑妃的火气又冒上来了,可身边再没有东西可以砸,只得踢了下梳妆台,气道:“真是废物!安插了这么多眼线,全是废物!”
大宫女不敢为自己辩解,头垂得低低的:“奴婢该死!”
依照往日的脾气,淑妃这会儿已经叫人把她拖出去了。办事不利的人,没资格在她身边留着!可东宫才叫皇帝洗了一遍,这会儿她要是发落了贴身大宫女,不就成了不打自招吗?她只得按捺下来,不甘心地道:“这回先饶了你的小命,再有这样的事,自己领死!”
大宫女放下心中大石,叩头谢恩:“奴婢谢娘娘饶命之恩,日后定当粉身碎骨,为娘娘办事。”
淑妃昂起头,哼了声:“你知道感恩就好!”
气氛终于缓和下来,宫人们急忙进来,打扫的打扫,服侍的服侍。
待屋里焕然一新,淑妃坐下来,一边慢慢地吃着燕窝,一边纳闷地问:“你们说,这事到底是谁干的?景和宫有这样的胆子?”
景和宫里,住的是德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