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,不可能!”
看到江化龙的墓碑出现在云顶山乱葬岗,唐若雪脸上无比的震惊。
她还踉跄着后退脚步。
如不是担心惊醒唐忘凡,估计她都要尖叫出来。
江化龙是打死唐熙凤和唐倩他们的凶徒,也是她第一次开枪爆掉脑袋的坏人。
而她也因为杀掉江化龙以及唐熙凤死去,得到上位十三支主事人的机会。
一定意义来说,江化龙跟她唐若雪和唐三国算是敌人。
他不该出现在那一片乱葬岗。
那一片乱葬岗,是唐三国埋葬过去二十年中死去的战友和手下的地方。
唐三国跟唐平凡争夺失势,不仅唐三国从天堂坠入地狱,昔日同伴也被唐平凡温水煮青蛙死去。
有人横尸街头,有人烧成木炭,有人跳楼自杀,有人连尸体都找不到。
当初跟唐三国亲密的一百多号人,在过去二十年中一个接一个死去。
他们的家人忌惮唐门威压不敢收尸,不敢下葬,不敢有半点牵扯。
最后是唐三国买了袋子把他们裹住,然后去云顶山占了一个角落,把尸体或者衣服埋了。
而且就算是埋了,唐三国也没有给他们石碑刻字,只是画几个符号区分一下。
这么多年下来,墓碑从一块变成五块,十块,五十块,一百块……每一块墓碑的增加,都意味着唐三国的老朋友少一个,也意味着屠刀这么多年都没离开过。
唐三国除了收尸和春节前会去一趟乱葬岗,平时是完全不会过去看一眼。
似乎担心唐门震怒涉及自己,也似乎担心睹物思人伤心。
总之,唐三国跟乱葬岗保持着距离。
不过唐三国每年春节前去扫墓,都会带上唐若雪过去敬一杯酒,上一炷香。
唐若雪这些年加起来去过十几次。
她从开始的害怕,懵懵懂懂,好奇,凝重,到最后了解父亲跟唐门的恩恩怨怨。
也正因为对父亲和唐平凡恩怨的深入了解,唐若雪才渐渐同情父亲和扛起唐家的责任。
特别是每一年的墓碑增加,让唐若雪感受到危机逼近父亲,也让她努力展现价值换取生机。
至于那个独臂老头,唐若雪也记不起他是那一年出现在乱葬岗的。
她只知道,独臂老头日常打理乱葬岗,除草,挖沟,不让雨水冲刷掉坟墓。
唐三国和唐若雪来乱葬岗拜祭,他就给他们一扎香一堆纸一坛酒。
而唐三国则给独臂老头一叠钞票。
双方从来没有半句交流。
唐若雪甚至都不知道独臂老头叫什么。
想起这些往事,唐若雪又重新打开照片扫视。
“乱葬岗埋葬的都是父亲以前好友。”
“江化龙这个敌人怎么会在乱葬岗?”
“难道他也是父亲的朋友?”
“可江化龙是父亲的朋友,江世豪怎会绑架自己?”
“父亲怎会握着我的手开枪打死江化龙?”
“可如果不是父亲的朋友,江化龙又怎能葬在乱葬岗?”
“谁能给我答案?
谁能给我答案?”
唐若雪喃喃自语,感觉头痛欲裂,一时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。
而且江化龙石碑的刻字,也让唐若雪更加茫然。
为了不刺激唐平凡,唐三国从来都不给死去的人刻字,连名字都不留下。
现在不仅江化龙葬入进去,还出现了名字,这让唐若雪捕捉到了什么。
这是不是唐平凡横死之后,独臂老头开始给死人名分?
最重要的一点,独臂老头怎会在她上位之日发这张照片?
他究竟什么意思?
唐若雪感觉心烦意乱,恨不得马上飞回中海问个究竟,但最终咬牙忍住了情绪。
相比解开一系列的谜团,唐若雪更想坐稳十二支的位置……唐若雪呢喃一声:“这墓,晚一点再扫吧。”
几乎同一个深夜,远在千里之外的翠国东港市,一栋十八层楼的豪方酒店。
三号总统套房内,一个白发男子正抱着两个年轻女郎寻欢作乐。
就在他情绪正旺盛的时候,房门无声自开,一个红衣女人走入了进来。
她刚刚踏入房间,白发男子就身子一转,把两个年轻女郎横在身前。
同时闪出一枪指向红衣女人。
“洛少,是我!”
红衣女人忙出声回应:“艾西卡。”
“扑扑扑——”白发男子对着她就是三枪,全部擦着她耳朵打在后面墙壁。
他狞笑一声:“你家主子难道没有教导你,进别人房间之前要敲门吗?”
“这是第一次警告,也是最后一次。”
“再有下次这样进我房间,老子轮了你再毙掉你。”
白发男子很是不给面子。
红衣女子淡淡出声:“明白,这次是我错了。”
白发男子声音一沉:“说,你家主子有什么事情?”